图瑞尔大大地“哼”了一声,直起腰来,深吸几口气。
好像的确舒服了许多。
她又喝了一小口水,随意地四外张望了一下。
然后她伸手飞快地拍了拍方小天,指着河里一处地方哑着嗓子喊:“小天小天!那好像有个人。”
方小天原本在看脚下的河水,听到她急切的喊声,忙抬头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
皑皑积雪,潺潺流水,在桥下冲出一个个雪窝。
距离石板桥不远处的一个雪窝里,果然趴着一个人。
这人半个身子泡在水下,水面上的上半身覆在雪上,看起来一动不动昏迷不醒,可一只冻得没有血色的手还紧紧攥着河岸上干枯的芦苇,攥得青筋乍起也不肯松开。
方小天绕过去,伸手拽住这人的胳膊,用力把他从冰水里拖上岸,平放在雪地上,探手摸摸胸口,“还有热气。”
“还活着?”图瑞尔拍了拍胸口,似乎从晕车状态下恢复了不少,“这么扔在这肯定死了。”
“直接带回去恐怕也来不及了。”方小天仔细看了看这人的脸,惊讶地道:“这不是罗什治安官身边的小秘书么?”
“你认识?”图瑞尔凑近看了看,“快用雪给他搓全身,兴许还有救。”
“真的?”方小天表示质疑。
“真的,我可是个医生!”图瑞尔对于方小天质疑她专业的行为表示了唾弃。
方小天立刻抓起一把雪,就要往小秘书身上放。
图瑞尔赶紧拦住方小天的手说:“这样不对,你得把他衣服脱了搓。”
“那你回避下……”方小天指了指小秘书的下半身,挪愉她看了图瑞尔一眼。
图瑞尔翻了个白眼,拍拍大衣站起来说:“搓到全身发热就喊我,要快。”
说完转身走回车子里,趴在车窗上远远地望。
方小天心里觉得好笑,摇摇头,飞快地扒下小秘书的衣服,露出冻得惨白的皮肉来。
怎么就搞成了这样。
方小天摇摇头,心中疑惑更深。
小秘书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大的伤痕,只是看上去都是细碎的刮伤,看不出是怎么造成的。
方小天心里感慨,手上却不敢怠慢,抓了一把积雪开始一遍一遍地给他搓身体。
反复换了几把雪之后,小秘书的肤色果然渐渐红润了起来。
方小天大喜,直到搓得小秘书整个身体都微微发热,这才罢休,赶紧喊图瑞尔从车上拿一条毯子,两个人把小秘书裹得严严实实,抬上小汽车。
“这是罗什的秘书官?”图瑞尔坐上车时才想起这个问题。
“对啊,,我之前见过他一次,不知道怎么会在这。”方小天十分疑惑。
“也许有什么内情也说不定,咱们是把他送回治安厅去还是拉去银月山谷?”图瑞尔问。
方小天透过车窗四外张望了一番,想了想说:“还是拉回银月山谷吧,这里离山谷更近些。”
图瑞尔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他还需要进一步的救治,在这可不成,回镇上又太远了。”
“咱们得快点了,不然一会恐怕要下雪。”方小天望了望天色,一脚油门。
小汽车开上了石板桥,向银月山谷开去。
被陌生人带走的罗什。
莫名出现在河里的小秘书。
方小天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