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行允忍不住问:“怎么回事?”
安又宁看着鹤行允的眼睛,眼神有些躲闪道:“老毛病了。”
鹤行允见安又宁不愿多谈,便也没再追问,只几步坐在了旁侧的圈椅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叉着,又为自己倒了一盅茶水,边喝边嘱咐安又宁道:“快穿衣裳,晚上你去伯父伯母那边用膳。”
安又宁有些懵的“啊”了一声。
不怪他如此反应。
自成为宁初霁后,宁宫主夫妇向来事务繁忙,难得有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的场景,是故他听了鹤行允的话,竟一时未反应过来。
鹤行允道:“昨夜议事厅中,你如此反常,伯父定然察觉出了端倪,他们很担心你。”
安又宁反应过来:“你不一起去吗?”
鹤行允放下喝茶水的手,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小朋友想我一起去吗?”
安又宁知道鹤行允又开始了,便抿了唇不再说话,默默的穿衣裳。
鹤行允忍不住笑出声,起身走到他身边,使劲揉了把他的脑袋毛,道:“好,不逗你了。你方才说对了,我确实有事,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在宫中,这就走,你自己遇事多加小心。”
“好了,知道了,”安又宁不满的抵开自己脑袋上的那只大手,嘴里嫌弃他道,“知道你是个大忙人,快走快走……”
鹤行允从善如流的收回了手,背在身后:“那几只鸽子专门为你打的,晚上记得多吃几口。”
安又宁已然穿好了衣裳,他知晓轻重,知道正事要紧,闻言就忍不住推着鹤行允往外走:“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鹤行允被他推着也不恼,只边被推着走边回头问他道:“小朋友,你真不再留留我?”
安又宁终于被他逗恼了,再次忍不住生气的大喊他的名字:“鹤行允!”
“这么精神啊,看来你是真的没事了,”鹤行允开怀朗笑,这次终于头也不回的冲安又宁摆了摆手,“走了。”
雪音已在岚骧榭院门外等候鹤行允多时。
鹤行允出来的时候,雪音恭敬的摊开手掌,将掌心三个小木筒呈了出去。
小木筒约莫寸许,有女子半个小指粗细,敲击外壁可知其内中空,上有木塞,明显是专门用来飞鸽传书的信筒。
鹤行允也不多言,显然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不止一回。他将三个信筒逐一拆开看了,留下了其中一个信笺,又将另外两个重新塞了回去,交还到雪音手中。
“还按之前的章程走,这两个信筒的鸽子该往哪儿飞还是往哪儿飞,莫让人看出中途被截过便是,”鹤行允笑道,“你还没把那两个小玩意儿宰了罢?”
鹤行允说的明显是他中途截下来的鸽子。
雪音自然听懂了,他先将信筒重新收回手中,也跟着笑起来:“云敛君说笑了。”
“好了,”鹤行允将留下来的信笺几折过后塞入玉带腰封处,才道,“记得去金翼苑多抓几只乳鸽,和我今日抓的一并晚上炖了给小初补补身子。”
雪音笑意不减:“雪音知晓了。”
鹤行允唔了一声,就略过雪音向无念宫正门的方向走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