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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不辞冰雪2(第1页)

到了入夜时分,按静窈以往的个性,向来视清衡如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这几日里却似转了性子一般,竟有些害怕离开他。

清衡的元神仍在沉睡中,素日宽厚温暖的手也变得冰冷。静窈侧卧在他身旁,觉得他的身体不似往日暖和,心下便有些惶急,伸手去握他的手。

可惜他的手掌温柔宽厚,比起她来要大上许多。静窈努力握了很久,却也握不严实他冰冷的一双手。她的指尖搭在他的掌心,温热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静窈抬眼瞧着他清风明月般的面容,不由莞尔一笑,渐渐睡了过去。

这般接连守着,一守便是七日,清衡也没半分要醒的迹象。第七日的傍晚,下了一阵秋雨,静窈惆怅地坐在榻边,看着清衡英挺的眉目发呆。夜色入凉,静窈终于守不住,在榻前掉了两滴眼泪,抽抽搭搭地说:“你是死了吗?你是不是要羽化而去,再也不会醒来了?”

“你很怕我死吗?莫不是怕为夫死了你便要当小寡妇?”榻上的清衡仍双目微阖,面上却终于露出一点戏谑笑容来,开口回答道。

静窈吓得跌到了床下,愣了片刻,顾不上摔疼的屁股,起身抹了把眼泪,跺了跺脚便走。

清衡从容不迫,伸手来牵她,一个回身,便将她拥在怀里,不肯放手。

“你这个大骗子!你早就醒了,便等着看我笑话是不是?”静窈立刻想到了南薰那日来探她时说的话,又念起方才自己一番肺腑之言,此时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只可惜话从口出,早已覆水难收。

“也不算早吧。”清衡一拂广袖,温和道:“我虽元神沉睡着,但尚有神识,河川主少蒹送我回殿中后的第三日上,我便恢复意识了。”

静窈忽然有些生气,质问道:“亏你能装死这么些天,就为了看我的笑话吗?”

清衡温润的眉目愈发柔和:“你这样守着我,为夫很开心,即便一辈子醒不过来亦无妨。”静窈一愣,又听他道:“可为夫没想到你会掉眼泪。”

说罢便伸手替她拭了泪痕,又将她拥入怀中:“不哭了,为夫没事。”

静窈忍了片刻,心下仍是不豫,又跺了一回脚,哼哼唧唧道:“我才不会当小寡妇呢,当年我初识我那两位义兄,便数他们最是疼我,擎宇还曾言若我九万岁上还嫁不出去,他便娶我,我便嫁他!谁稀罕你了?”

那话原是有几分赌气的样子,清衡却笑了,一把拥过她入怀,在她耳畔轻声道:“只可惜,擎宇君并没有那样好的福气。”

杨花零落,月色溶溶,画堂里一对人影相拥。

他这般抱着自己,静窈觉得很是安心,却又生了几分莫名的惶惶之意,良久,终于抬起头来,定定地瞧着清衡,说:“下一次不要再为我以身犯险了。”

她的声音清灵如雨,眸中宛若点水,有着不可名状的哀凉之意。

清衡朗眉一皱,分明是极力自持的模样,却恍若无意般问她:“为何?”

静窈默了,半晌方摇摇头,笃定道:“我不值得。”还未待清衡开口,她便又道:“且我害怕自己还不了你的恩情。”

清衡便笑了,然那清眉朗目里,却含了些许悲凉:“你我夫妻,凡事又何须斤斤计较?”

静窈一时语塞,便想起自己曾与南薰说过,凡人的戏本子上,美人落难,英雄相救,那美人注定就是要嫁与英雄为报的。

可她虽早已嫁了清衡近千年,却总觉着这救命之恩,愈欠愈多。

静窈心下五味杂陈,这千年来她与清衡处得甚好,却打心眼里觉得,她同清衡,委实担不起“夫妻”二字。且当日南薰曾言清衡待她很是情深义重,静窈虽数万年来常受人夸赞是个缺根筋少心眼的,但此刻也免不了生了几分忧虑,害怕清衡对她当真有那点不可名状的风月情。

“是,我们是夫妻。可是即便是夫妻,当初师傅们教导,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并未说这道理不适用于夫妻之间。”静窈含了一点刁钻,故意将那界限划得分明:“所以我欠你的,你虽心胸宽广不全然记得,但我却是铭记于心,一丝一毫也不敢忘的。”

清衡惨淡一笑,忽然相问于她:“为夫很好奇,你小时候同你几位义兄,同他……们,也是这般泾渭分明吗?”

静窈又语塞了,她同云风擎宇与当时的醉墨,自然是肝胆相照,义气大于天。可清衡一番话,不知为何,却教她无端端想起当年的白辰来。

当年御宗三万余年岁月,白辰待她好,她自然欢喜,但这欢喜的缘由是她觉得白辰心悦于她,而她待白辰的好……

投我木瓜,报以琼据。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静窈的眼睛略有几分湿润。那缘由,同她如今对清衡投桃报李誓不相欠的缘由截然不同。

可这般缘由,无论清衡如今是否心悦于她,他终归是自己嫁了的夫君,从今往后岁月荏苒,即便她对他只有知己之情,他都是自己要相伴一世的男子。那么于情于理,静窈觉得自己都不该同他说这番薄情的话,亦不希望他知晓当年自己觉得不堪回首的一番往事。

于是静窈一咬唇,道:“我待他们,自然是以兄弟情分为重。”她忍了忍心下哀凉,抬手故作豪迈状,笑着拍了一回清衡的肩膀,道:“没看出来你也是个讲义气的,甚好,从今往后我们义字当先,不谈什么欠不欠的问题。”

清衡的眉目宁和,看不出半点喜悲,只拉过她的手,颔首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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