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
老太太终于缓过一口气,朝着门外大声喊道:“把这些人给我赶出去!”
儿媳妇如梦初醒,连忙跑到门口,想要叫人进来。
谁知,手刚碰到门帘,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推了回来。
她踉跄几步,抬头一看,只见门外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人高马大的家丁,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她,仿佛随时都会冲进来一般。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林妈妈冷笑,慢悠悠地道:“真要动起手来,万一伤到了老太太和各位夫人小姐,那可就不好了。”
老太太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她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心中满是愤怒和屈辱。
但她更清楚,此时此刻,她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医婆见老太太不再挣扎,便开始专心诊脉。
房间里一片死寂,唯有老太太粗重的喘息声。
医婆松开老太太的手腕,略一沉吟,转身朝林妈妈禀报。
“回林妈妈,老夫人并无大碍,只是上了年纪,有些气血不足、肝阳上亢,加之舟车劳顿,所以才会偶感头晕目眩、胸闷气短。”
林妈妈闻言,状似关切地道:“那可会影响老太太赴宴?”
“这倒是不影响。”
医婆摇摇头,语气笃定:“老太太底子好,只需好生调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
林妈妈这才转过身,朝着老太太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太太,您也听到了,您老人家身子骨硬朗着呢,去赴宴是断然没有问题的,您就带着家人过来吧……”
老太太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仿佛一尊泥塑木雕般,怒火却在胸腔中翻滚。
林妈妈也不在意她的态度,自顾自地道:“若是老太太实在觉得行动不便,奴婢可以叫门外那些小子们进来,搀扶您老人家过去。”
说到这里,林妈妈故意顿了顿,故作姿态地叹了口气。
“只是,那些小子们都是些粗手粗脚的,万一冲撞了老太太,那可就不好了。”
老太太的脸色越发难看,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可怕。
“老太太啊,”
林妈妈语气中带着几分循循善诱,“您说,我们夫人怀着身子,还想着要广邀宾客,操持宴席,这份心意,难道还不够吗?”
儿媳妇见老太太面色铁青,唯恐她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到时候惹恼了林妈妈,怕是更加难以收场。
“林妈妈说的是,贵家夫人真是太客气了。”
儿媳妇上前打圆场,
“我家婆母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一定会准时赴宴的,还请林妈妈代为转达我们对贵家夫人的谢意。”
林妈妈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临走前,她又意味深长地丢下一句话。
“人呐,活着最重要的就是识相,不然,这日子……可就难过了啊。”
说罢,她带着医婆和一众家丁,扬长而去。
林妈妈这番话,明着是说给儿媳妇听,实际上却是说给老太太听的。
老太太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威胁之意。
她气得浑身发抖,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