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溪很意外,转念一翅又觉得没那么意外。
霍怀堪渠然是她们的缓冲带,霍文溪又知遢了一点母亲的信息,但不知道这到底
有什么意义。
她闭上眼,额头抵在霍瑾生的轮椅边缘,像是小兽依偎着太姿,而霍瑾生很自然
地摸过她的脑袋,让她枕着自己膝盖
你的腿不做手术吗?霍文溪问。
科技发达了,霍谨生完全可以接机械义肢,这样就能下地走路了。
霍瑾生抚摸着她的发丝,“这会让外人放松对我的警惕。“
一个人异能过分强大会让人害怕,但霍瑾生坐着轮椅就像是拥有显眼的弱点,达
到某种平衡。
你以后也会做这种小小的让步。
霍文溪嗯了一声,她从小跟在太婆身边,知道一切都可以用来交换利益。
“你跟你妈妈很像。”霍瑾生突然说。
霍文溪摇了摇头,她们一点都不像。
霍瑾生的手很温暖,“你们都很想反抗。“
霍文溪皱了下眉,那时她自己都没理清楚这点隐秘的想法,她甚至都没理解自己
的愤怒从何而来,但霍瑾生已经一眼看透。
她不知道这算是太婆的夸奖还是不满。
霍瑾生的手掌布满掌纹,抚摸时霍文溪好像能感受到掌心的纹路,那是她苍老的
痕迹,霍瑾生说:“我给你讲个故事,我很小的时候听过的。”
霍文溪闭上眼静静地听,“很久以前有一个老太婆,她只有一个女儿,女儿不幸生
亡了,她无法从女儿离世的悲痛里走出来,她女儿死之前留下一个女儿,也就是老太婆
的孙女。“
霍瑾生说到这里时,霍文溪都以为她在说自己的故事,一切都能对得上,但接下
来就不对了。
“孙女在法律意义上属于孩子的父亲,可父亲对孩子并不好,再婚后有了新的家
庭,父亲嫌弃孩子累赘,于是孩子被送到乡下抚养,那时候科技不发达,距离又遥远,
老太婆想不明白,明明那是她的孙女,是她女儿唯一的骨肉,为什么她想见一面就这么
难?”
“于是她千里迢迢来到另一个城市,跑到孩子父亲的老家,见到自己的孙女,她不
是偏执狂,不是想拥有什么,她只是想再看看自己的孙女,她告诉自己,看一眼,确定
孩子过得好就好。”
遗传有时很可怕,一个人五官的细节会在另一个人身上体现,她只是想见一见孙
女,就像再见一次去世的女儿。
“但孙女过得并不好,因为寄养在乡下的孩子很多,她是个女孩儿不受善待,老太
婆明明在来之前只是想看一眼,在那时却做了一个决定,她偷偷把孙女带走了。“
“这个做法完全不符合那个年代的法律道德伦理,对老太婆来说像个冒险故事。”
“后来呢?”霍文溪问:“结局是好的吗?”
“是好的,她们在一起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