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
“好了,政儿赶了这么远的路,想必心神俱疲。对于政儿而言,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立刻想出个法子让阻止大秦灭亡,而是尽快休息,养好身体。”
嬴渠梁对始皇政道:“今日咱们爷孙就聊到这儿,等你休息完毕,养足了精神,咱们再来考虑如何消除胡亥带来的影响,如何避免重蹈覆辙……”
“政不累!”始皇政不假思索地开口道:“政精神头很好,可以继续处理公务。”
“你啊你,让寡人说你什么才好?”嬴渠梁指着始皇政,摇了摇头:“你不明白,只有你身体康泰了,才能将你那个大秦的隐患降到最低么?若是你没有在东巡途中突然离世,哪里有胡亥矫诏上位的机会?你若真是为了大秦的将来着想,你最该做的,就是从现在开始,为了大秦珍重自身。”
“不管累不累,该休息时,便好生休息,这可是稷儿教给寡人和另一个政儿的。他要是看见你这般勉强自己,这般拼命,定会十分生气。”
“最紧要的事,优先处理了,不是那么紧要的事,便留着慢慢儿做。是你一手缔造了后世的秦朝,你在后世,有着绝高的威望。只要有你在一日,六国余孽便不敢轻举妄动,你也能腾出手来培养继承人。这,对于我大秦而言,才是最关键的。”
始皇政:“……”先祖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现在,你就先好好睡上一觉吧。”嬴渠梁拍了拍始皇政的肩:“有什么事,等明日起来再思量。”
此时,咸阳宫宫殿太少,没有多少可选择的余地。嬴渠梁便将始皇政安排在了秦王政曾经住过的地方。
始皇政以为,他初来乍到,对此地十分陌生,定然会休息不好。但不知是不是真的像嬴渠梁说的一样,这一路走来,他太难太累了。当他躺在床上时,他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与他仅有一墙之隔的嬴渠梁,这夜却失了眠。
别看他在嬴政面前表现得十分淡定,可谁在突然得知秦国将要迈向巅峰,又将在巅峰分崩离析,还能无动于衷呢?
大秦,不仅是嬴政的心血,也凝聚了他与诸多秦国国君们的心血啊。
嬴渠梁不明白,老秦人那么艰苦的日子都挺过来了,为何会倒在最辉煌的时刻。
最后,睡意全无的嬴渠梁,索性点亮了烛火,静静地坐在了舆图前。一滴灯油滴在那羊皮纸绘就的舆图上,好似一滴泪珠浸染在了关中秦地。
嬴渠梁见状,唇畔溢出了一丝叹息。
……
秦王稷和秦王政来的时候,嬴渠梁总是会将他们带上朝堂,郑重其事地向群臣介绍他们的身份。
但这回,拥有如此大功绩的始皇政来了,嬴渠梁这边却静悄悄的。
他既没有将始皇帝带上朝,让始皇帝辅助他处理秦国内政的意思,也没有要让他手底下的大臣们与始皇帝近距离接触的意思。
这种处理方式,难免让秦国大臣们心中生产了诸多揣测——兴许,秦公是不希望秦国一统天下的秘密泄露,才将那么大一个金光闪闪的始皇政给雪藏起来的。
否则,他们实在无法理解,秦公为何会始皇政这般“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