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人,都是王……公子稷手底下的兵卒,公子稷让你们替他转告赵侯,让赵侯别白费心思了,他是断然不可能背叛秦国的!”
嬴稷的真实身份,唯有秦国重要官员知道,对外,他的身份就是“公子稷”。
尽管王翦将嬴稷的这个“人设”牢记在心,但他还是得小心翼翼,时刻提醒自己,才能保证自己不说漏嘴。
这数十年来,大魔王“秦王稷”的身份深入人心,王翦断然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秦王稷”还会有退化成“公子稷”的一日。
“公子稷么?”赵国官员念叨着这几个字,将这几个字牢牢记在了心中:“不知公子稷与秦公是什么关系?”
白起闻言,颇觉好笑:“你们连公子稷与秦公是什么关系都不知道,就敢来挑拨公子稷与秦公的关系?”
赵国官员面上露出了尴尬之色。
白起道:“公子稷与秦公具体是什么关系,你们不用管,你们只需记住,公子稷与秦公关系密切,又对秦国忠心耿耿,他是断然不会背叛秦国的。”
这些人怂恿未来的秦王造秦国的反,也真想得出来!
嬴稷有自己的秦国要治理,如何会与嬴渠梁争权夺利?
对于嬴稷而言,来到此处,相当于是弥补一些憾事,同时也是给另一个的“自己”攒家底。
“公子稷相当重视秦公对他的看法。你们若是再敢挑拨公子稷与秦公的关系,下回,我大秦锐士便要直取邯郸了!”
“是是是!”赵国使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拿着秦赵双方签订的停战条约,准备回去向赵成侯复命。
谁能料到,他们赵国这场无名之灾,竟是因赵成侯的一时心血来潮而起呢?
要不是赵成侯一拍脑门儿,决定搞点事情出来,他们此刻也不至于这般狼狈。
秦军如一阵风一般,杀到了距离邯郸不足八十里处,随后,又如风一般离去。
当赵军斥候亲眼见到秦军离去的身影时,才终于松了口气,回去将这则消息禀报赵成侯。
骤然失了不少土地与粮食的赵成侯正心痛着呢,他正在斥责手底下的官员。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废物!”
虽说决定是赵成侯做的,招来秦军的主要原因在赵成侯身上,赵成侯却不会承认这一点,只会迁怒旁人。
这两名官员本是他国士子,来赵国谋官的,心中自有一番傲气。
他们听赵成侯居然想甩锅给他们,不由怒道:“我们先前建议赵侯暂时莫要招惹秦国,赵侯不肯听。我们只得依照赵侯的意思,为赵侯离间秦国君臣出谋划策,想不到,现在竟然都成了我们的不是了!”
“赵侯如此昏聩又没有担当,难怪赵国一日不如一日!不止魏国不把赵国放在眼中,现在就连秦国都可以来欺负赵国!”
“这样的国君,实在不配让我们尽心辅佐,告辞!”
说完这番话,两人放下官印,转身便欲离去,竟是半点儿面子都不肯给赵侯留。
“站住,谁说你们可以走了?”赵侯阴恻恻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你们若不想好好为寡人效劳,便给寡人去死!”
两人回过头,直视着赵侯那双恨不得吃人的眼睛,半点儿不虚他:“在秦国将军离开之前,我们已经告诉秦国将军,不久之后,我们会离赵入秦,为秦国效力。秦国将军说,他会将此事转告秦公,并欢迎我们随时入秦。”
“赵侯才得罪了秦公,难道现在,又要扣下秦公要的人吗?”
赵成侯听了这番话,果然目露迟疑之色。秦军说打就打,这一出,实在将赵成侯给整怕了。
如果这俩人真被秦公给惦记上了,他确实不敢随意扣下他们。
或许,他应该将这二人给秦君送去?赵成侯不确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