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日四皇子殿下来了之后,是否直接安排到临江楼接风洗尘?”
刘兴武瞪了说话人一眼,“你是想让我死吗?四皇子最憎铺张浪费之举,你还要他去整个靖州城最繁华的地方!再说了,临江楼什么地方,堂堂皇子殿下留下一个就连青楼的名声吗?”
属下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反驳。
他就是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小吏,哪里知道皇子殿下的喜好憎恶,他只是照例问了一下而已。
也幸好他问了,要不然他等会儿就去联系临江楼了,这要是真的是四皇子迎过去,那可能自己也得人头落地了。
“大人,四皇子殿下远道而来,舟车劳顿,那接风宴我们应该设在哪里?”又有人问道。
刘兴武沉吟了一下,说:“殿下是来主持赈灾的,不能搞得太夸张,这样,就在我的州府府衙上设宴,也不要用太好的东西,多些馒头少些肉,要让殿下知道,我们这里很难。”
“大人英明!”
待将所有人送走之后,刘兴武揉了揉太阳穴,靠在太师椅上,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手下人急匆匆走了过来,俯在刘兴武耳边说了一句话。
刘兴武立即挺直了腰,双眉紧簇:“他怎么又来了?殿下来的消息,到底是告诉他的?”
手下面露难色,说:“大人,他毕竟也曾是朝廷大员,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就算我们不告诉他,他也轻而易举地可以得到这个消息。”
刘兴武在原地踱了几步,嘴里还在喃喃:“怎么就说不听呢,靖州的水这么深,你跑过来做什么啊!做什么啊!我一直不见你,就是想让你回去,可是你倒好,还赖着不走了!”
刘兴武忽然脚步一顿:“罢了。既然这样,我就去见上一见,他要是见到殿下,还不知道说些什么东西出来呢!”
“他现在在哪?”他问道。
“还在门口等着。”
“带他进来吧……”刘兴武忽然又接了一句,“从后门进来吧,别让其他人注意到了。”
“是!”
刘兴武回到书房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管家的声音:“老爷,人到了!”
刘兴武立即装出一副匆匆忙忙地样子跑了出来,连鞋子都没有穿,就直接赤着脚打开了书房的门。
“哎呀,老师,你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下声,学生好去接你嘛!”
书房门口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拄着一根拐杖,满脸怒气:“我闻元之虽然老了,但还能走的了路,倒是你,我来靖州城三天了,也找了你三天,没想到我这个老师,还见不到自己的学生了!”
“三天?”
刘兴武大为震怒,对管家就是破口大骂:“你不是跟我说老师下午才到的靖州城吗?我还让你好生照顾安排好,你到底怎么办事的!”
管家立即一副我错了我认罚的姿态,说:“老奴看老爷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不忍打扰老爷,所以这才隐瞒了敬松先生到来的消息,请老爷责罚!”
刘兴武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先生是我的老师啊,待会儿再收拾你,还不去沏茶!”
随后又改了一个面孔,满脸赔罪笑容:“老师,这几天学生实在是抽不出一点时间来,你知道,地动大灾,各种事情都非常多,怠慢您了,等会儿我一定要严惩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