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刘涛辰从外面买回来四把榔头,作为防身武器。他挨门递送,轮到我们的时候,我打开门,看到刘涛辰手里握着一把尖锐光亮的榔头。
“青然,我买了四把榔头,给你们留了一把榔头,拿来防身吧。”刘涛辰说着递过来一把。我伸手接住。
“涛辰叔,我们三个人一把怎么够?”徐子豪在屋内喊道。
刘涛辰歉意的笑了笑说:“买的时候大意了,要不我出去再给你们稍两把。”
“不了,涛辰叔,这里本来就有一把,现在一共两把。谢谢了。”我说。
“那行,你们小心点,有什么事情尽管和我们说。”刘涛辰说完走下楼。
我把两个榔头收集在一起,找了一把锉刀,横向把两把榔头的手柄部分打磨成粗糙状态,以防使用时脱手。分别递给徐子豪和苏阳。
“石头,你怎么办?”徐子豪问我。
“你保护我吧。”我笑着说,顺手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说:“昨晚的事的制造者就在他们三个人当中。如今我却找不到任何头绪。”
“那个人的胆子很大,反侦察能力也高,我们何不跟他较量一下。”徐子豪认真的说。
“如何较量?”我问。
“跟他来个鱼死网破,他不是狠吗?我们比他还狠。”徐子豪愤怒的说,说着举起手里尖锐的榔头。
“徐子豪,别忘了咱们来的目的,不是送死,你不准你们俩任何一个出事。”我伸出手,“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三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再次回到血水的问题上,没有丝毫线索可寻,我想我应该冷静下来,该去后院看看了。
夜晚准时来临,我打开屋门,悄声走到栏杆前,一楼大厅黑暗一片,大座钟发出嗒嗒规律的声响。此刻他们应该都熟睡了。
我返回房间脱掉鞋子,只穿一双袜子,拿起一把榔头和一把手电,悄悄打开后门,开始下楼。周围死一般寂静,有种荒坟野岭的感觉。吹来一阵阴风,夹杂着草木腐朽的味道,昨晚下暴雨,地上满是烂泥,后院草在这个盛夏疯长到膝盖,我猫着腰,小心往前慢慢移动。我打开手电,光线透过草丛,远远看见花圃,这就是当年老二被害的地方,我继续朝花圃方向移动。花圃面积很大种了大片大片花,我不能完全说出这些花的名字,我想刘天辰房间的盆景不少是从这里移走的。我蹲下伸手拨开一朵花,被花茎上的刺狠狠刺了一下。就在此刻我听到后面有动静,我快速转过来,手电照过去“是谁”。只看到一人影,他抬脚踢掉我的手电,挥起手中的铁器,铁器嗖的一声划过来,我下意识往后闪躲,瞬间我感觉到一股急速的气流和铁器的腥味从我鼻翼划过。躲闪不及,被铁器狠狠打中颧骨,一阵强烈的晕眩和疼痛,我跌倒在地。黑影丢下铁器,像一阵阴风迅速逃走,我试图爬起来追他,却动弹不得,我感到一阵热流从脸部咕咕流出,意识慢慢变得不清楚,只有眼睁睁那个黑影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片恐惧的模糊……
当我醒来,我发现我全身被露水打湿,我发现我已经不能站起来,头部又晕又痛,脸上满是凝固的血液。我庆幸我还活着,如果偏差几厘米击中太阳穴,我的脑袋一定会像花爆裂的绽开。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还能坚持爬到房内,往前艰难移动了一小段距离,我手碰到了冰凉锋利湿漉漉的铁器,是那把打我的铁器。我紧紧抓住它,黑暗里我摸清了它的轮廓,是榔头,我瞬间充满了继续活下来的勇气。我终于爬到自己的房间,徐子豪和苏阳还在熟睡,我爬到徐子豪的床头,开始使劲的摇晃他。
“徐子豪!徐子豪!”我虚弱的喊着。
徐子豪被我剧烈的晃醒,他挣扎着爬起来,“谁!”他爬起来开始在床上乱摸。
“是我……徐子豪,石头”我抓住他的手,我似乎抓到救命的稻草。
“石头,你怎么了?”徐子豪赶紧把我扶起来,急切的问。他打开灯,看到我满脸是血,吓了一跳。
“有人要杀我,这是证据……先藏起来”我举起那把血淋淋的榔头。然后就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我发现我躺在医院,脸上被包扎的严严实实。护士推着医疗轮车走来走去,周围此起彼伏的病人呻吟声。我心情急躁的想爬起来,被护士制止。
“我要见我的朋友。”我推开护士的手。
“不好意思,你现在需要休养。”护士说。
“不行,我有急事。”我掀开被子,开始大声喊徐子豪和苏阳。
徐子豪和苏阳早在外边守候,听到我的喊声,急忙跑过来,护士看拦不住,皱皱眉头走开。
“那把榔头呢,快给我。”我对徐子豪说。
徐子豪从包里掏出榔头,我抓过来拿在手里仔细观察,榔头尖锐锋利和防身用的类型吻合,头部有血液迸溅的痕迹,而我惊奇的发现榔头手柄末端是粗糙的,难以相信,太难以相信。我呆呆的望着徐子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