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善良看了看我,露出微笑说道:“还有一点是,老夫与世无争,一心只追求大道,很少管这世俗的闲事。”
之前见第一面的时候,洪善良确实这么说过。
但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我说道:“老前辈,您在城隍的位置上也不知道坐了多少年,当年您当上城隍之时,肯定也是想着能为老百姓多做一些实事,就像原来的八闽城隍老七,他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只是后来封建王朝被推翻了,城隍系统没有了皇权的支持,城隍手里的权利也有限了,再加上手底下的鬼伯也各自为政,以权谋私,对城隍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洪善良楞了一下,仔细回想之后,叹了口气,说道:“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手里的鬼伯也都还好,毕竟他们怕我,要乱来的,老夫就弄死他们。”
“那是,老前辈道行高森,实力强悍,他们自然不敢跟你阳奉阴违。”我奉承了一句。
“我们皖省的情况很不错,你可以随意去问下,不比你的泉山鬼蜮做得差,可能有些鬼伯会浑水摸鱼,但也就优先帮助自己得亲朋好友,至于像其他省的鬼蜮,大量收钱,优先办事的事情,他们不敢干。”
“这挺好的呀,您看啊,你把皖省打理得井井有条,百姓也得到了公正的对待,但其他省的百姓呢?他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这里面的事情,您比我清楚,难道您就无动于衷吗?”
洪善良咂巴下嘴说道:“也不是无动于衷,只不过是能力有限而已。”
“那以前您可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现在有这个机会了,刚才我也跟您说了整个过程,由地府来运转轮回转世权,所有的城隍成为监察司的成员,共同监督地府的运作,这样保证地府不敢贪赃枉法,徇私舞弊,能确保轮回转世权真正服务于所有的百姓。”我继续劝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这么做,确实是为了百姓着想,这也确实是一件大好事,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是得罪城隍一脉而已,如果你真把这个方案实行了,那你连地府一脉你都得罪了,到时候两边的人都恨你,甚至可能对你不利,因为那时候,你的背后已经没有支撑你的势力了,你怎么能坐稳监察使这个位置?”洪善良反问我。
“我个人事小,百姓的事情才是大事,这套方案真做下来了,有序进行下去了,哪怕到时候他们把我给杀了,那我也乐意,死得其所。”我笑笑说道。
“不是你想的这样,年轻人,要有长远的目光才行。你这方案不错,一旦实行了之后,必须要有长久的运行下去,这才行。而不是你的方案一开始下去,你撒手了,然后大家见你不在了,城隍一脉联合地府一脉联合起来搞事,那百姓就彻底完了,没有希望了。”
洪善良一说,直接把我说愣住了。
“如果真像您说的这样,城隍一脉和幽冥一脉联合起来搞事,同流合污,利用轮回转世权来敛财,那只怕只有天王老子才能就得了百姓了。”我自嘲的笑笑,说道:“我个人的能力很有限,但我就不相信全天下都是黑心的人,就没有跟我志同道合的,再跟你说了,我背后不是没有势力,哪怕是幽冥一脉也不支持我了,我一样可以坐稳这个位置,将监督工作继续下去。”
“哦。”洪善良上下打量着我,想了许久,说道:“那天一人布阵将几百人都困住的那位是什么人?就是你所说的背后势力,对吧?”
“那是我麻衣派现任的掌门人,他只是我背后的势力之一,我也不瞒您,老实跟您坦白,我背后的势力大着呢。”我看着他的眼睛,小声嘀咕道:“您老想想,我一个刚刚出道的年轻人,成为鬼伯也堪堪两年的时间,竟然能够把事情搞到现在这个地步,撬动阴阳两界都势在必得的轮回权归属,如果我背后没人,我怎么做到的?”
洪善良眯着眼睛,点了点头,说道:“老夫就知道你没那么简单,单凭你一个人,根本办不成这件事。”
“老前辈,现在我已经让五方鬼帝带着人马到各个省去收轮回转世权,如果您能答应加入监察司,成为副使的话,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这事应该很快就能成,哪怕最后剩下几个省不成的,那就用兵攻下来。”
洪善良沉默了,他抬头看天,想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
“老前辈,您老叹什么气啊?”
“老夫一直洁身自好,不理世事,如果这一次答应你做这事,最后没办成或者办不好的话,只怕落个晚节不保的地步啊。”洪善良说完,对着我笑笑。
洪善良还是很爱护自己的名声。
他想了想说道:“好吧,老夫就答应你,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都能有如此的胸怀和眼光,都想着拼了命为老百姓办实事,那我这老头子就舍了命,跟你疯狂一把。”
“多谢老前辈,老前辈真是深明大义,我相信有您的支持,这件事情必成。”我对着洪善良抱拳。
“不用谢我,我先通知各省的城隍来我皖省开个会,然后以我的名义来提这件事,就说地府的五方鬼帝正在四处攻打,大家的鬼蜮也都不能正常运转,最后免不了还是背打下来!与其这么耗下去,不如跟地府来个谈判,谈判的条件就是你刚才说的那样,这样由我说出来,你也会比较好做,地府的人也不会那么恨你。”
“好好好,多谢前辈成全,您替晚辈想得真周到。”我再次抱拳。
“不用谢我,为了这件事,你已经付出太多了,老夫既然答应了你,那就应该担一些事。”洪善良看着我说道:“这几天,你就在皖省住下来,等我和他们碰头了,商量好了,会约你出来和他们见面的,然后当面跟你提这个条件,你到时候得演好了,千万不能演砸咯。”
“那必须不能砸。”我信心满满的说道。
“行,我们胡留个电话,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
“嗯。”
我和洪善良留完电话之后,便各自离去,我找了个酒店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