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小稚、歆雅、茳姚三人陆续醒来。
歆雅欣喜若狂,正在细细品味所得,越品味越是高兴,显然收获不浅。
茳姚秀眉微蹙,看起来浑然没有丝毫得到传承的开心,相反我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隐忧。
小稚一脸迷茫,完全不记得进入古庙后的一系列遭遇,比如她被恶念侵蚀、利用命术对我出手,再到接受遂木之山的传承等等,全部都不记得,呆呆的问我这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浑身乏力。
我被吓了一跳,又细细检查了一下她的精神世界,确认没出什么问题,这才松了口气。
她的这段记忆……像是被某种莫测的手段悄无声息的斩去了。
这让我想到了刚刚一闪而逝的九曜仙劫的气息,本能的联想到这个,暗道恐怕真和九曜仙劫有关。
九曜仙劫并非只是对神像出手了,对小稚也一样出手了。
只不过,对小稚并非是毁灭性的攻杀,直接在精神层面给了她一刀。
小稚连连追问,我下意识的就想要告诉她具体情况,看看她能不能回忆起什么,但话到嘴边才陡然惊醒过来——
小稚和那个同时兼具雌雄生殖特征的巨人有干系,遂木之山给予她的传承是阴阳至高大道,或许在传承当中,她回忆起了什么。
可就是回忆起的这部分东西,依然是禁忌!!
于是,她遭到九曜仙劫的攻击,进入古庙后的所有记忆都被斩去了!
这绝对是有可能的,我联想到很多信息,可以确定,不可名状的肉山、众巫之神、雌雄巨人这些存在,它们曾经一定真实存在过,可世间确没有留下任何与它们有关的遗迹、信息,所有的一切都被抹杀了,非常干净,除了一些它们自身的残留物外,什么都没剩下,这本身就不正常。
或许,抹杀它们存在痕迹与信息的,就是九曜仙劫,因为这些同样是禁忌!
小稚在传承过程中可能无声触碰到了禁忌领域,我如果再让她回忆起什么,九曜仙劫大概率会再次降临!!
下一次,未必就是斩去一段记忆这么简单了。
连续触碰禁忌,本身就是禁忌,无疑会加重天刑。
想到这里,到嘴边的话被我咽回肚子里,我笑着摸了摸小稚的脑袋,轻声道:“没什么,你受到了一些攻击,精神领域有伤,所以忘记了一些事情,不要问了,休息一会儿吧。”
小稚精通命术,哪里是那么好蒙骗的?
对于这片天地的认知,对于那冥冥中所谓的命运、轮回,或许比我还要更加深刻一些。
她明显是已经联想到了什么,俏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沉默了一下,冲着我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
姑娘大了,跟小时候不一样了,不能总跟个小娃娃一样搂在怀里。
我把她扶了起来,摸了摸头,起身离开,在茳姚身边坐下,笑着说道:“在想什么呢?看起来魂不守舍的。”
茳姚丢给我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今天话很多呀?”
“话多还不好?”我笑着说道:“平时我闭关打坐,三五天不和人说话,你就开始担心上了,说什么也非得把我拉起来,陪我聊一会儿天,生怕我在闭关里人性彻底泯灭,现在我话多了,你又嫌弃上了?”
“哎?好像你真的有点不一样了哎?”
水生哥闻言,细细一想,露出异色来,一脸古怪的说道:“茳姚不说我都忽略了,好像你忽然一下子确实话多了起来……”
要说话多,这才是个正经八百话多的。
忽然有了舌头,嘴巴就没停下过,比村口谈吐间就能让人身败名裂的大妈们都话多,只要找着个机会,必定要凑过去的掺和几句,见大家都没空理他,一直凑在老白跟前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