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依旧板着脸,对怀思公主训话:“你是朕登基之后第一个出嫁的公主,朕不会在嫁妆上苛责你的。你丈夫家正好在舞阳附近,有萧焰护着你,你也不用担心天高皇帝远,夫家阳奉阴违。以后好好过日子,不可再如此荒唐行事了!”
说到最后,夏皇又想起来让怀思公主想要迷晕姜南风,糟蹋他的事情,刚刚散了的怒气重新凝聚,语气又加重了。
怀思公主紧张地抓着衣裙,扭头去看母亲。
周淑佳牵住怀思公主的手,带着她一同跪下谢恩:“多谢陛下。嫁妆的事情妾身不懂,陛下能不能多给怀思安排几个能谋事的人,否则他们兄妹都毛毛躁躁的,妾身实在担心两个在一块更会生事了。”
夏王想到萧焰炮仗似的性子,觉得周淑佳说的有道理,改口道:“朕会把谋士安排到萧焰的班底里,你们回吧。”
“是。”目的达成,周淑佳不再废话,赶紧带着萧怀思离开扶桑殿。
等到回去后宫,周淑佳就甩开了女儿衣袖,绷着脸坐上主位。
怀思公主做到母亲身边,想要争取一下,把婚事取消了:“母妃,父皇依旧能听进去您的话,你为什么不劝劝父皇收回成命啊,我不想去舞阳县那个破地方,穷乡僻壤的,我可怎么活。”
“再差也是前朝血脉,陛下现在供着灵峰夫人又不知道从哪个穷山沟挖出这么个前朝王爷,为的就是让天下人说他大度能容人,怎么可能为了你毁掉布局。你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周夫人用手指用力戳向女儿脑门。
怀思公主委屈道:“我一直都对父皇表现的很信任,平日里也够张扬,要什么都对父皇直接要,谁知道怎么对上姜南风就什么都失效了。父皇明明最吃这一套了。”
周夫人抿紧嘴唇,无奈道:“陛下知道周慧的儿子天下闻名,他当然喜欢生得与周慧有几分相似的孩子也明丽张扬,但你们又不是周慧的儿子,哪敢随便碰他心里的瓷瓶?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记着点,别总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
怀思公主苦着脸:“难道我以后就真得跟这个不知道长多丑的男人成婚过日子么。”
“你只要别把他弄死了,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那位王爷也不会管你的。”周淑佳用手指轻轻敲着自己膝盖,心里盘算起怎么给儿子再讨点好处。
说到底,皇位既然只有儿子能继承,她后半辈子想过得舒坦呃,而不是等夏皇死了之后再天天给其他嫔妃陪笑脸,那就必须把自己儿子推上皇位。
周夫人命令:“你这几天老老实实在宫里绣花。”
怀思公主马上尖叫:“母妃,你知道我最讨厌女红了!”
周夫人冷着脸威胁:“你要是不想要更多的嫁妆过后半辈子,你就闹吧。只要还盼着嫁妆足够,你哥离京之前,必须给陛下做五双鞋出来!”
“那岂不是让我这三天熬夜?”怀思公主大惊失色。
周淑佳冷冷地看着自己女儿,目光一动不动,怀思公主在目光下终于低下头,小声答应:“我知道了,母妃,我这就带人去做鞋。”
怀思公主乖乖离开。
周淑佳对身旁的侍女低声耳语几句,侍女频频点头,然后悄悄出宫。
当天,得到周淑佳提醒的萧焰丢开正在忙乱收拾的行李,入宫和夏皇道别。
萧焰见面不开口就直接磕头认错,额头硬是磕得满头血。
父子多年,夏皇再生气也没想要儿子的命,他赶紧上前把萧焰扯起来,怒斥:“你这是做什么?”
萧焰垂着眼帘:“我辜负了父皇的教导,纵容妹妹和兄长,我向父皇道歉。”
这么多年来,萧焰都是夏皇最喜欢的儿子,看着他额头受伤、一脸愧疚的模样,夏皇不禁心软了。
垂涎姜南风美色的是萧煜和萧怀思,萧焰夹在里面受和萧煜同样的罪责,确实显得惩罚太重了。
夏皇拍拍儿子手臂,态度软化了:“陈策是朕最信重的谋士之一,朕把陈策派给你,你倒是跟着他好好学,等我过整寿,叫你回来观礼。”
“多谢父皇!”萧焰毫无生气的脸重新被触手可及的权利点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