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过他没有?他失踪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是郑曦熙。
快有3年没见,她的声音我都有些认不出了。
“没见到啊。你这是……”
我话还没说完,郑曦熙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个小时,我再次接到郑曦熙的电话。
“我想见你,现在,行吗?有话跟你说。”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芳甸路324号,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还有蛋糕、牛排供应。”
郑曦熙还是那么漂亮。粉色的毛衣搭配牛仔裤,显得身材也很玲珑。
但我还是看得出,她的浓妆下,有泪痕和皱纹。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他不见了。”郑曦熙说道,“他这两天一直魂不守舍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以为是筹备婚礼让他压力太大,等结了婚就好……”
郑曦熙语无伦次地在那里说了半天,我大致听明白了:郑曦熙怀上了欧明德的孩子,而欧明德也和原来的老婆离婚,准备要和郑曦熙结婚,婚礼本来就要在下个月进行。
可是,欧明德最近忽然变得神情恍惚起来。白天在公司里上班还好,一到晚上,他就显得疑神疑鬼。一会儿说已经死在比阿尼的“田鸡”来找他,一会儿说“鬼蜮阴兵”现在到处横行,他睁眼就能看到。一会儿又说自己要做好准备,决不能让这些妖怪骚扰到郑曦熙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有一次,郑曦熙在公司和几个高管开会,开到凌晨回到家里,只见欧明德居然用木块、铁条和橡皮筋自己做了个很粗糙,但能用的简易弓。
郑曦熙一开门,一支箭从她的头边“嗖”地飞了过去。吓得郑曦熙“嗷”了一声,险些昏厥。
为此,郑曦熙差点报警,要把欧明德送去宛平南路600号。可是欧明德很快就清醒过来,一个劲地道歉,并且答应自己主动去接受治疗。
郑曦熙马上心软了。
对待其他人,她都能冷静甚至冷酷地处理。唯独对待欧明德,她做不到。
但欧明德的情况明显在恶化。
这一天,也就是我和郑曦熙见面的七天前,郑曦熙一觉醒来,习惯性地翻身去搂欧明德的身体,却发现枕边人不见了。
她一惊而醒,满屋子找人。却发现整个别墅里,除了她和欧明德的卧室,其他地方一片狼藉,到处都有搏斗的痕迹,还有一些简易的弓箭射在沙发上、抱枕上,甚至吧台的咖啡机里。
很明显,这里遭遇过打斗。而那些弓是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木条自己削成的,很明显欧明德还是一直在做这种弓。
就在郑曦熙发疯一样地寻找欧明德的时候,她听到别墅的顶层,也就是第三层的一个储物间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她战战兢兢地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几乎当时就要吓晕过去。
正对着门口,是一个“鬼蜮阴兵”,身上中了两支弓,正在和欧明德搏杀。
欧明德咬着牙,一声不吭,赤着膊正在和那个“鬼蜮阴兵”拼命。
郑曦熙这才明白过来,欧明德先前的那些呓语并不是胡说八道。
他一见到郑曦熙,立刻瞪着眼睛大叫:“滚开!”
可是那个“鬼蜮阴兵”还是狞笑着朝郑曦熙扑了过来。
欧明德顿时急眼,一纵身居然跳上了“鬼蜮阴兵”的肩头,从“鬼蜮阴兵”的胸口拔出一支箭来,从它的脑袋戳了进去。
那个“鬼蜮阴兵”顿时化作点点的绿色荧光,飘散开去。
欧明德在地上,瘫坐成一团泥,呼哧呼哧地喘个不停。
而郑曦熙也吓坏了,愣了足足一分钟,扑过去抱住欧明德哭了起来。
欧明德拍拍她的背脊,说道:“我不能连累你,我不能……”
当天,欧明德就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