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李,全身都是当地牧民的装扮。而且这身打扮怎么看怎么别扭,这身衣服很可能是他抢来的。
“老板,拿着!”他一边环视四周,一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和一袋面包。
我毫不犹豫地吃了。
“等你吃饱了,我就去把老板娘救出来。”大李压低了声音说道,“咱一路狂奔,我就不信这帮小矬子能追得上。”
“不。”我说道,“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他们到底要去哪里。”
大李说道:“没必要吧,老板?我看这帮人邪门得很。难道他们要去阎罗王那里,我们也跟着去看看?你要不要替老板娘想想?”
我轻声说道:“我就是替我老婆想才要这么干。她现在这个样子,跟我回去又怎么样?还不是痴痴傻傻的?我还是想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把她的毛病彻底治好喽。”
大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是。只不过你当心着点儿,这些人在我看一个正常的都没有。你有没有发现,这些人一个个的,全都是左撇子?”
大李这么一说,我就是一愣。
回想起来,这些猎人的确绝大部分都是左撇子。不是说左撇子就一定不正常,但在一个群落里,99%的人都惯常用左手,那的确不寻常。
而且更诡异的是,唐诗媛以前在上海,一直是习惯用右手的,可是在这里见到她后,她却也成了左撇子。
“真特么想抓住白月,好好问问是怎么回事儿!”我咬着牙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大李说着,转身就走。
我一愣:“什么保证完成任务?”还想问时,大李已经蹿出去好几米远。也就在这时,一个皮囊扔到了我跟前——“小雀斑”带着清水回来了。
“小雀斑”显然对我手里莫名其妙出现的矿泉水和面包十分怀疑,因此等我吃完后,立刻招呼同伴,再次把我给绑了,而且这次绑得更加结实,并且仔细搜了我的身,把我随身物品全部拿走。
继续出发后,我感觉身上越来越冷,而且耳鸣、头晕得也越发厉害。我知道,这是因为所处的海拔高度越来越大,气温越来越低,高原反应也在相应加重。
而且,我发现,四下里的景观也在渐渐变化。之前周围满眼望去,都是绿色的林海,白色的雪山只是在远处高高地俯视着我们。
但越走我越发现,四周的绿色在逐步消退,而冰雪般的白色逐渐占据了视野。一开始还能看到白雪覆盖的林木,间或还能看到雪原间的河流。很快林木稀疏,只能看到冰雪,就算看到植物,也是很矮小的灌木,在冰雪的重压下,萎靡不振。
等走到第四天,行进的路线完全就是在爬山。这天傍晚,天色刚擦黑,这群人就支起小帐篷休息了。
我和“小雀斑”挤在一顶帐篷里,心里盘算了半天要不要跑路。最终还是决定在坚持一下。如果三天内这群人还是到不了目的地,或者出现了比较大规模的死伤,我就召唤出大李抓了唐诗媛返回去。
没想到第二天刺激得不行。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才5~6点(全国标准时间,当地天都还没亮)所有人就都起来了。他们往前行走了一会儿,前面的雪山中,出现了一道深谷。
站在深谷边缘,往下看去,白茫茫一片,间或露出陡峭的岩石来。狂风吹过,如同刀子一样割在脸上。
众人沿着深谷的边缘走,很快就能看到一座石梁,前面那个“哈拉”和唐诗媛一道,率先踏上了石梁。
我一看,头皮就开始发麻。
这石梁就好像一座自然铺就的桥梁一样,横架在深谷两侧,形成从深谷的这一边到对面的唯一通路。
但问题是这石梁全长有30多米,宽度不到半米,只能容一列队伍单列行进。两边没有任何护栏之类的保护措施,脚底下的路面也不是平的,又圆又滑,一不小心,就容易掉到深谷里。
很快,“小雀斑”就拽着我到了石梁边,示意我走上去。
我叫道:“把我的手松开呗?”动了动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