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先是大学学校的学生开始运动,然后就是停课、抓老师,接着就是工厂工人响应,什么造反派、修正派、资本派都出来了。
批斗、游街、群众集会天天都在上演着,许许多多的青年走到了台前,开始唱起属于他们的“独角戏”!
破四旧的运动开始了,对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的一系列物化形态的破坏行动。
破“四旧”变成了砸文物、打人、抄家的同义词,贺来也没想过去挽救什么古董、文物,毕竟这些红卫兵可是直接打砸、烧毁的,能带走的东西,也轮不到他去收。
许多老字号的店面都被迫封店、改名,什么理发店、成衣店、小酒馆,等等乱七八糟的名字全部改成有革命气息的名字。
冯氏医馆都直接被拆除了,中医嘛,也属于四旧,里面东西也全被打砸掉了,还好贺来提前打过招呼,才转移走了大部分药材和书籍。
不过高师兄受了一点罪,被拉走批斗了一番,冯老爷子因为上面有人关照过,并没有受罪,毕竟年纪也大了,这要是被拉走批斗,估计几天就得死在里面。
连丰泽园都改成了春风饭店,成了大众食堂。
本来贺来还想趁机问问有没有愿意和他去港城的,但看到他们都是拖家带口的,还是不去打扰他们生活了,别到时候出了事,连累他们。
贺来深知这年代的可怕,所以三样东西早早地备好了:红色像章、红色套袖、还有小红本。
这年代这三样东西可是必须要有的,现在就连去商店买东西都得背诵语录。
红星轧钢厂也正经历着改革,厂革委会已经正式成立了,还是由李怀德担任革委会主任,正式接管轧钢厂。
杨厂长没过多久就被整下台了,随即还有一批杨厂长派系的干部,一部分转投李怀德,一部分不肯同流合污的就被李怀德弄去扫了大街。
而贺来则拒绝了李怀德的好意,没有去当什么副主任,而是直接向他推荐了许大茂,毕竟许大茂对这方面比较擅长。
李怀德也没勉强贺来,毕竟他知道贺来不喜欢政治方面的东西,喜欢躲懒。
不过贺来也跟许大茂交代了一下,别刻意地去整人,什么资本家、什么真干坏事的人可以整,但不能太过分,以后会被清算的,安分一点最好不过。
至于傻柱,就随他去吧,反正傻柱旁边有秦淮茹看着,应该闹不出什么事来。
贺来所在的四合院也就阎阜贵家遭到一点打砸,谁让他的成分是个小业主呢,外加几个白眼狼儿女呢,都想着来个大义灭亲,以此来增加自己在队伍里的声望。
没办法,现在四合院里的人还是很团结的,毕竟大部分住户都是工人阶级,许大茂还是轧钢厂的革委会副主任,红卫兵在他面前也不敢造次。
红卫兵的主要战场还是学校、寺庙等一些属于四旧的地方。
贺来所在的技术科也是遭受到了打击,所有人都得下车间和工人一起干活,当然说是干活,其实也没多少活干,现在的工人整天都想着运动,全国都乱套了,哪有心思干活啊。
贺来直接向李怀德申请了病假,在家躺尸了。
最开心的还是舞儿了,因为好多孩子都被父母关在四合院里,不准去外面,一个个只能都呆在家里,毕竟外面太乱了,只有那些叛逆少年才会跑出去闹革命。
现在的四九城到处都是外地的青年,毕竟全国各地的人都在往四九城这座都城跑,什么吃饭啊、住宿啊、坐火车啊,那可都是免费的,国家全包,带上红袖章,跟好队伍,随便吃喝,那叫一个开心。
贺来家里,一堆人在这里闲聊,没办法那是真的闲,像南易、丁秋楠都多多少少受到一点影响,南易是因为是富农,丁秋楠的成分也不太好,毕竟家里是医学世家,属于小知识分子家庭,
梁拉娣倒是没什么影响,现在也已经是一个五级大焊工了,还是照常上班,大毛这群孩子也是经常到贺来的四合院里玩。
“我现在连做饭都没得做了,只能在大街上扫扫地。”南易难过地说道。
“你又不是没扫过,当年你不是连厕所都扫过嘛。”
梁拉娣笑道。
“哎,这社会是怎么了,这成分有这么重要嘛,啥都拿出来说事!我因为这个都被批斗多少次了,还不肯放过我。”南易继续诉苦道。
“南易,这事你可千万别说了,受气也要忍着,被有心人听去,就不好了。”
贺来提醒道。
“对对对,南易,你忍忍,扫地总比被拉去批斗强,你可不知道,现在好多人就因为成分问题,都被关起来了,你可要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