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辞冲他用力颔首,高声喊道:
“世子别怕,我信你。你没有做过的事,相信朝廷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话落,便是目送着裴远舟被人强行拖走,唇角勾起轻蔑的笑意来。
裴承韫离去之际,与沈秋辞擦身而过时,温声对她道:
“人我就先带回去了。等大理寺审问清楚来龙去脉后,自会通知长嫂来大理寺‘探望’。”
沈秋辞浅施一礼,应道:“那此事就有劳裴大人。”
哄闹过后,沈秋辞也是觉得乏了。
夏裳伺候她回房洗漱的时候,好奇问道:“二姑娘觉得这事儿真能是世子做下的?他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杀人这种事,奴婢觉得他没那个胆子做。”
“人被逼急了,难免会恶向胆边生,这种事儿,又有谁能说得准?”
沈秋辞将柔软无骨的双手浸泡在玫瑰汁子里,随口冷笑道:
“他不是常说启朝律法严明吗?那就看看这律法,能不能帮他洗脱嫌疑,保他平安。”
与此同时,
被关押入暗牢的裴远舟,在嘶吼谩骂到嗓子都沙哑了也得不到回应后,终于瘫坐在地上,安静下来。
而今他只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出办法自证。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终于有了些许头绪。
肖文胜每日睡觉都很晚,如果有人潜入了他的房间,他不可能会察觉不到。
一旦察觉就会闹出动静,肖家守卫森严,肖文胜只要喊出声,行凶者很快就会被人发现。
而要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除非作案之人身手极高,能在肖文胜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的时候,就一刀割喉将其毙命。
可显然,裴远舟是不会功夫的。
想至此,他兴奋地朝着牢房外大喊:
“来人!快来人!我有办法证明我是无辜的!”
“吱呀”
几乎是在他刚喊出口的一瞬,暗牢外层的门被人推开。
裴远舟见裴承韫提灯入内,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柄玉如意。
“这是你送给肖文胜的?”
不等裴远舟分辩,裴承韫先开腔问道。
“是。”
“所以你是认了?”裴承韫将玉如意丢给他,厉声道:“肖家点的是沉香烛,而这玉如意上被你涂抹了迷药上去。
这迷药只会在沉香烛点燃后,被熏了烟气才会弥散出来起了效用。你算准了入夜肖文胜会点烛,迷药生效他便毫无反抗能力,任你宰割。
你从送玉如意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开始谋划如何杀掉他了。是不是?”
面对裴承韫的接连发问,裴远舟怔怔盯着玉如意,顿感头皮一阵发麻。
他想不到自己拿来自证清白的证据,转瞬竟会变成了指证他的铁证?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玉如意从买回来之后,除了他就只有沈秋辞接触过。
这上面怎么可能会被人涂上去了迷药?
难道……
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