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龙赫曼跟在林无惑身后行走在巴黎的大街上,繁华的街景却让她感觉到一种诡异的梦幻感。
一个超级繁华的超级大都市,这是巴黎给红龙赫曼的第一印象。但这给她一种割裂感,在陪同林无惑视察过欧罗巴罗西亚领的精准扶贫后,给她带来一种割裂感。
红龙赫曼知道林无惑这些行程背后的含义,他视察欧罗巴的两个社会极点。在他离开多年后对于欧罗巴的发展情况并没有一个具体的调研数据,自己亲自去看看总会比在报告上的数字了解得更为直观。
“有什么想法?”林无惑直接问红龙赫曼
“如果是两个国家的话很合理,但罗西亚领的贫困县和高卢的巴黎所属一个国家。他们之间的差异过于巨大,不仅仅是地理上更重要的是经济上。”红龙赫曼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林无扶着山顶观景台的围栏,远眺巴黎繁华灯光的街景。红龙赫曼说的没错,欧罗巴的体量太大了。区域与区域之间的地理位置相隔可能会很远,这导致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口音、不同的生活习惯,但一个国家区域与区域之间的经济差异过大并不是好事情。
这也是林无惑所担心的,经济繁华区域会从欠发展区域虹吸人口。导致富的越富,穷的越穷。
一个区域如果连劳动力都没有,那么这个区域就已经没有了未来。
“在我的时代,我的工作是摧毁旧帝国的体制给予整个国家一个平等选择的机会。帝国虽然被摧毁但有些行政上的惯性还是客观存在的,比如我能够通过政令直接让最底层的农奴摆脱其身份。”林无惑开始总结自己当初的工作想法
解放农奴直接让大量劳动力脱离大地主,让被解放的生产力拥有充分的主观能动性去改变自己的生存困境。
起点足够低让他们的每一步都能够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变好,整个社会在经历初期动荡后迅速稳定。
而这一切改变都在当时欧罗巴闪光强大的军事实力所保障,那些大地主或者贵族想掀桌子也得掂量一下和集团军碰撞的后果。
当时一个工作便是将欧罗巴像是挤压三明治一样,底层和顶层往中间靠拢让贵族阶级失去特权;底层脱离农奴身份往中产靠拢。
这在当时是一个比较容易能够办到的事情,毕竟当起点足够低时一切改变都会比以往的要好。
但现在的欧罗巴明显不适用这种做法,现在如果再动分配可能不一定会比之前要过的好。
人都是想要安逸的,当生活还能过得下去的时候并不会选择不顾一切的去行动。这也是当初林无惑能够成功说服罗莎·卢森堡的原因。
当初罗莎·卢森堡这个托派,想用加速一次又一次的社会革命来实现平等,但响应的人寥寥无几。
林无惑在监狱里精准的点出普鲁士的工人和罗西亚的工人区别,普鲁士的要求是加薪而罗西亚则是生存。
表面上他们的要求似乎一致,但背面的含义却截然不同。
罗西亚能够接受一切改变,毕竟他们已经不会再失去任何东西,但普鲁士则不能够接受自己坠落底层,这就是最大的差别。
社民党总是软弱的,他们具有一种独特的社会民主妥协性。他们最大的高光往往只会出现在死透之前那那一声绝对正确的高呼,而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的妥协却鲜为人知。
面对社民党,当你想在房子里开开一扇窗的时候最好说要把房顶给掀了,这样社会民主党会自己说出给你开一扇窗。
软弱是他们独有的政治特点,他们用理念来吸引选民却会在各个大义问题为了保住自己的选票和权力做出软弱的妥协。
“摧毁一个旧秩序需要一个更先进的新秩序顶替,如果做不到那只不过是从一个皇帝转向另一个皇帝而已,换汤不换药。”林无惑看向红龙赫曼
“对此,赫曼你应该有更多的体会。”
红龙赫曼回想起那些先祖的记忆,那些或荣华富贵或穷困潦倒的记忆。这其中也包含了农民起义等一个王朝的倒塌与一个新兴王朝的升起,成功者寥寥数人但无一例外屠龙者终成恶龙。
“你的意思是?”红龙赫曼发问
“欧罗巴已经进入改革深水区,在我离开的日子里我弟弟已经做得足够好。精准扶贫的工作持续推进下去,但他没有超脱于时代的局限性。”林无惑已经对现在的欧罗巴看得足够多,认识到了现在欧罗巴最大的矛盾
“局限性?!”红龙赫曼不理解林无惑所说
“欧罗巴脱离王朝统治短短不到二十几年,社会面貌和生产关系虽然被我强硬拉到一个全新高度。但是社会的内里依旧随着远去的王朝统治惯性所影响,平民是这么想、官员是这么想、就连欧罗巴中央政府估计也这么想。”
“如果发展处在快速增长时,这个问题无关痛痒。但当发展陷入停滞或者受到挫折时,整个社会就会开始转向保守并希望退回到原来的光景。”林无惑推算出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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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欧罗巴现在的局面,最大的危险来自于王朝复辟。”林无惑给出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