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问听到这句话,一时间竟然没说话。
葛宏有些奇怪,等了一会儿,才听到谢天问说道:
“头儿把我训了,我这边必须得低调点,不能明着调用科里的人手。”
葛宏愣了一下,随后道:“这么说,你们也怕了。”
“知不知道我现在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他那么嚣张,明着打砸抢,特么地就是没个人敢管!”
“原以为大名鼎鼎的特事科本事有多大呢,呵呵。”
“人都说就没有你们特事科不敢啃的硬骨头,现在看来,未必是那么回事!”
“还得看骨头够不够硬。”
葛宏的话里不乏讽刺意味,也夹着浓重的郁闷,听得谢天问心里一阵刺痛。
谢天问心中有愧,只好道:
“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很可能会把火烧到孟老身上。”
“我们怕的不是孟六安,怕的是有人借题发挥,兴风作浪,闹出乱子。”
“我也不是说不查了,是不能高调,你别忙着讽刺行不行?”
葛宏听了他这番解释,心里的气才少了一些。
他没好气地道:“你也别怪我讽刺,孟六安现在就在我们滨海,知不知道我这诊所都让他派人给砸了?”
“要不是我这边早有准备,我们这些人现在就没命了。”
“你们消息灵通,这边发生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谢天问很快说道:“我知道啊,所以才给你打这个电话。”
葛宏问道:“你给我打电话难道是有什么办法?”
谢天问立刻道:“哪能那么快就有办法?”
“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孟六安在滨海最多还能呆一天,他一走,你压力就会减轻一些。”
葛宏长呼一口气,无奈地道:“看来你那边一时半会是没进展了,可我要不了几天就得去京市!”
说到这里,谢天问也有点头疼。
碰上这么个人物,别说是他,就算是他的顶头上司,也得深深忌惮。
谢天问只好说道:“到时候你不是来做评委吗?你尽量跟那些专家在一块,在方总顾问跟前,他还不敢造次。”
“方总顾问在孟老面前完全说得上话。”
“另外,你在滨海,有个人你要注意下,此人叫俞九安,也是你们滨海市的知名人物。”
“他跟孟六安走得很近。”
谢天问只给了葛宏这个名字,别的倒是没有多说,便挂了电话。
葛宏坐在沙发上,暗自思忖着,谢天问没事不会给他打电话。
既然特意把这个名字点出来,那么这个人他确实要重点注意一下。
关于此人,他倒是听说过,是省书画院的一位专家。
他退休前在江左大学历史系当教授,与孙教授是同事。
不过他并没有从孙教授口中听说过这个人,可见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应该不算亲近。
至于别的事,葛宏暂时就不知道了。
放下这件事,他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眼前的两件古董上。
他站起来,一手摁住带着滴釉的象耳瓶瓶口往上用力一提,随后将瓶子抱在怀中。
瓶子硕大,高达63。3厘米,这一抱,就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