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鹤博学多才,虽然不是专业的中医,可他对中医也有所了解。
王惠欣手里那本医书,的确是明代的古医书,从扉页上的作者来看,是张景岳本人所著。
可要说这本书有多了不起,他真不觉得。
说实话,也就那么回事。
中医的确有它特有的效果,是国粹,可这本书所记载的无非是当时的病例。
作者对那些病例进行了较为详尽的病情分析,以之为例,对病理病机也进行了阐述。
这种书籍,在那种年代,对于医者来说,绝对称得上行医秘笈。
可现代人想看中医典籍实在太容易了,书店里随便都能买到,不想看实体的,还可以看电子版,甚至还有录好的视频可供参考。
在这种便利的时代,这本薄薄的医学古籍实在算不得什么。
所以,他不明白,指使这姑娘来考校他们的人到底是凭哪一点,认为这本书很是不得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将那书交回到王惠欣手里,无意多看。
那本书要说有价值,大概就在书后边列出来的九个方剂。
那些方剂都是治疗一些顽疾杂症,现代中医师看过之后,或许可以做做参考,应用在现代病人身上。
除此之外,不过尔尔,算是个文物,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历史价值。
换成他,也不会让这本书通过初选的。
想是这么想的,刘一鹤并没有直接告诉王惠欣他对这本书的看法,而是拐着弯问道:
“这的确是明代大医张景岳生前所著的书,保存得也不错,还是挺难得的……”
“那,你那朋友到底是怎么说的,他有没有说这书有什么特别的?”
王惠欣总算听到有专家对这本书表示出肯定的意思,她便说道:
“我朋友说,这本书虽然是几本年前写的,可是作者的行医方略很适合现代人的体质。”
“书后的方子很适合给现代人调理身体,还有一个药方,是无价之玉,只要医者掌握它的原理,学会加减化裁,就可以治很多病,甚至是绝症。”
听她说得如此认真,就像真的一样,在场的几个老头子还有工作人员都不由得嘴角一抽。
开什么玩笑?
说大话说得这么离谱,至于吗?
刘一鹤扯了扯嘴角,应付地笑了两下,除了王惠欣,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笑得有多勉强。
不过那块特别的甲骨文是王惠欣拿过来的,的确很难得。
就凭这一点,刘一鹤也不想贸然就在王惠欣面前把那本书否了。
为了让这姑娘死心,他决定把留守在办公区的大国手梅老爷子请过来。
这位老爷子家里以前是御医,家传绝学传了几百年,到现在都没断了这门手艺。
绝对是最为地道的医学世家之一,其地位比之京市济生堂丝毫不差。
要说有区别,那就是两家的医术不是一个派系的,各有所长,有时候又能殊途同归。
可水平在国内都属于顶级档次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
刘一鹤这边通知人去请梅老爷子,门口助手便过来通知他,古文字权威程院士马上就能到。
这个通知让刘一鹤的精神立刻抖擞起来,他也想知道,那甲骨文上的八个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过多久,几位武装人员和助理便合力推着一个轮椅走进休息室。
程院士年纪太大了,身上的肉都像贴在骨头上一样,显得黄皮寡瘦。
可他的精神头倒是很足,进来之后,面对众人的客套话,他立刻摆手,示意众人少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