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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自食恶果（第1页）

之后的几日，老夫人那边都准时差人给凤安然送燕窝。第四日的时候，老夫人却突然发起了恶症。这恶症起的急，像是风寒，还发起了高热。前来诊治的大夫，换了好几副药，都没能减退症状。“这分明是寒症，怎地如此奇怪，老夫医术不精，还请侯府领情高就。”老夫人突感恶疾，几乎所有人在得到消息后，都赶到了她的院子。连带着回府后，便一直跟外室温存，久未露面的安平侯凤成轩。“母亲前几天不是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染了恶疾，你们平日里都是怎么伺候的？”凤成轩携外室刚进门，就劈头盖脸质问起伺候老夫人的下人们。嘴上像是在呵斥下人，实则含沙射影的眸光却看向了侯夫人。侯夫人刚拿湿手巾给老夫人擦拭完额头，抬起头，便对上了丈夫质问的眼睛。心陡然一沉，面带愧色：“是我的疏忽，没有照顾好母亲。”封建大家的礼教压迫，即便侯夫人内心觉醒了一些为己的意识，但想要彻底根除，还需要些时日。更何况，她现在心中，对凤成轩还抱有期待。凤安然将这一幕纳入眼底，眸光微微泛冷。“侯爷，你也别怪姐姐，姐姐平日里忙于侯府事物，有所疏忽，也是在所难免。”外室李玉茹娇柔挽上凤成轩的胳膊。听上去像在替侯夫人说话，实则在暗示侯府事物比老夫人的身体重要。果然这话一落，凤成轩的脸色更加难看。“月娘，若是你无法兼顾侯府跟母亲，那便让玉娘帮你处理好了。”这话，便是要分侯夫人的掌家权。为侯府殚精竭虑十多年，没有得到丈夫一句感恩。却还要责备她没有平衡好家里跟老夫人，要分走她的掌家权。这比直接责备她没有做好，还要诛心。侯夫人眼眶开始泛红，针扎般的痛意过遍全身。她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凤安然却握住了她微颤的手，几步走到她面前。“既然侯爷嫌母亲顾不好家，也顾不好祖母，那这照顾祖母的事，便交给李夫人好了。”凤安然话落，原本还眼露得意，等着看侯夫人崩溃的李玉茹，脸色陡然一变。凤成轩哪里舍得心尖人受这罪，刚要反驳，不料凤安然又说了后面的话。“总归母亲没照顾好祖母，或许在侯爷眼中，李夫人更适合，不如，让我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孝敬公婆。”将“孝道”安到了李玉茹头上，这次，就算是李玉茹想拒绝，也无法拒绝。凤成轩心知再多说，便是侧面印证李玉茹只是嘴上功夫，并不孝顺老夫人。心中恼恨凤安然伶牙俐齿时，便又将目光看向了眼眶泛红的侯夫人。“月娘也这么认为？”这是将皮球又踢回到侯夫人这边。只要侯夫人不同意李玉茹伺候，这事便到此结束。李玉茹也能全身而退。原本，让一个未入门的外室，伺候自己婆婆，是背离礼法的行为。可此刻的侯夫人，心中也憋了口狠气。丈夫说她照顾不好老夫人，她倒要看看，他宠爱的外室，又会如何照顾。“既然侯爷这般夸赞这位李夫人，不让她敬孝，倒显得月娘不通行礼。”“月娘现在便将自己院中的人带走，不妨碍你们。”体面的话落，侯夫人骤然冷了脸，抬手便带了院中下人们扬长离开。看着当真撒手不管的侯夫人，李玉茹心中有几分撒急。她想要叫人，可恰逢安平侯转过目光。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抚慰与怜惜。“玉娘，我知照顾人不易，但也只能辛苦你了。”“你放心，我会陪你一起照顾母亲。”凤成轩都这么说了，李玉茹自然只能温顺点头卖好，“能为侯爷分忧，是玉娘的福分。”随后，李玉茹开始照顾老夫人。不是试不好水温，打翻了洗脸盆。就是亲自煮药的时候，没掌握好火候，糊了锅底。再就是给老夫人喂汤药的时候，浇了她满身。更兼伺候老夫人生理排泄，更是还没动手，光闻其味，便恶心的扶墙呕了半天。一系列不着调的操作下来，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嬷嬷，也是满眼怨愤。这新来的妾室，怎么比夫人还要娇贵。当年老夫人不慎扭了腰，卧床三个月，夫人整日贴身伺候，都没有像她这么手笨。也不知道侯爷从哪找了这么个女人，怕是只会床上哄男人，一点苦都吃不得。帮不了忙就算了，还净添乱。于是，第一天的照顾，李玉茹在一片鸡飞狗跳中狼狈收场。而说好要陪她一同照顾的安平侯，也只是嘴上说说，过来看了两眼就没了人影。过后李玉茹向他抱怨，一开始安平侯还好生劝慰，时间一久，便也觉得烦不胜烦。“玉娘，你若实在不愿照顾，不如去把月娘重新请回来。”一番支招，说的李玉茹是透心凉。两人之前只过自己的小日子，哪里需要侍奉公婆。这一下，便纷纷暴露了两人性格中的自私。当锦绣笑着将得到的消息，汇报给侯夫人时。侯夫人面上也浮现出一丝解恨的神色。但随即又开始担心起，李玉茹这样继续照顾下去，老夫人的身体是否能顺利康复。她虽怨老夫人偏心欺瞒，但到底是自己婆婆，但也不希望她出什么事。“母亲，其实，我知道祖母的病是怎么回事？”侯夫人善良，但那老东西可配不上侯夫人的善良。“安然，你是说，你可以救你祖母？”凤安然淡淡点了点头，“可以，但，还请母亲听我说一件事。”而后，凤安然便将老夫人突然每日给她送燕窝的事，告知了侯夫人。“起先，燕窝是祖母那边的人送来。”“但我觉得麻烦，便让欢天自己去厨房去，却发现，厨房每日备了两份燕窝，一份碗沿有标记，一份碗沿没标记。”“欢天以为，有标记的是特意给老夫人备的，便只拿了没标记的。”“如果按母亲之前所说，祖母日常饮食生活习性没有改变，那问题，便出现在这燕窝身上。”“因为祖母所患的是失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