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霍时渡伫立在水岸,白酒醉人,他身体燥热,衣襟完全敞开,胸口皮肤绯红一片。
“顺利吗?”
“不太顺。”
水色,月色,灯色。
幽幽笼罩住他。
形容不出的一丝味道。
“刚揪了老太太的花,不过瘾,又想喂死老太太的鱼了?”他扬下巴,“那条白鳞鱼只吃虾,不吃鱼虫。”
纪杳将鱼食罐又塞他怀里,“你喂的。”
他握住罐子,同时握住她手腕,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地,她没力气抗衡,整个人一扑。
趴在霍时渡腿上。
长发铺散,融着月光,温柔乍泄。
他一下下抚摸,好似抚摸了悬在天际的月亮。
“时渡。”廊檐下,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纪杳抬头,不禁一抖。
霍夫人风尘仆仆,满是倦容,保镖拉着她的行李箱,站在廊檐下。
“您过来怎么没通知我?”霍时渡起身,“我去机场接您。”
“那你通知我了吗?”霍夫人来者不善,气势滔天的,“祝卿安订了机票,本该下午到,你不声不响回南方了,幸好我发现你不在,及时拦住了她。”
她越过霍时渡,瞟纪杳,“杳儿,收拾行李,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去。”
纪杳才挪了一步,霍时渡扣住她胳膊,“送回哪?”
霍夫人又瞟了一眼他那只手,“回霍家。”
“姑婆喜欢她,您送走,好歹问一问姑婆的心思。”
“我送杳儿走,还问你姑婆?”霍夫人火上加火,“杳儿,去收拾。”
“韵宁,在我面前耍威风啊——”
老夫人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来,霍夫人一愣,音量弱了,“姑妈。”
“我一个老婆子,担不起,您是李家的大小姐,我听您的。”老夫人横眉竖目,盯着她。
老夫人一辈子没结婚,在家族管事,雷厉风行的作派,霍夫人规规矩矩,不敢反驳。
“你逼得京哥儿没辙了,求我做主呢!可想而知你在霍家是多么霸道啊!”
霍夫人深吸气,“您不了解情况。”
“你太爷爷娶的续弦是姨表妹,康熙也娶了表妹啊!何况是养女,哪来的伦理不伦理?”老夫人不吃她这套,迈上台阶,一瞟花园,“我白牡丹呢?”
纪杳心虚咽唾沫。
“最大的一朵哟,谁摘了?”老夫人怒了。
“杳儿摘的。”霍时渡又恭敬,又打趣,“保姆告诉她,您喝白牡丹茶,她不懂,摘了花,在厨房泡了白醋,打算明天晾干沏茶。”
“杳儿有孝心。”老夫人怒气瞬间消了,冲霍夫人圆场,“十月份京哥儿就三十岁了,娶妻生子他心里有数。你要么和淮康再生一个,要么老实等着抱孙子,天天瞎折腾什么。”
“我这年纪生得了嘛。。。”霍夫人胸腔堵着,“关键杳儿有对象,时渡是退婚了,但杳儿谈得好好的,他没个分寸!”
老夫人闻言,眉头一蹙,“京哥儿,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