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
霍时渡笑了一声,“唱一首《秦淮河》,奶奶是南京人,喜欢家乡戏。”
纪杳一句句唱,偶尔一阵风吹乱了发丝,霍时渡耐着性子拨开。
唱完了,他指墓碑,“问奶奶,喜欢你唱的吗。”
“奶奶喜欢吗?”
“嗯。”霍时渡答复了。
“你答复不算。”她不乐意。
“凭什么不算?”
“我问奶奶。”
“好。”霍时渡爽快,“我召唤祖母,爬出来答复你。”他有一搭无一搭叩击墓碑,神秘兮兮,“不过,祖母逝世二十年了,尸骨不完整,七零八碎。”
纪杳蜷缩着,抓他袖子,“不是火葬吗。。。”
“身灭,形不灭。”他郑重其事,“祖父头七那天,祖母死了,《大慈大悲经》记载,是‘双阴日’,霍家请了八十一个和尚做法超度。”
唬得她一愣一愣的,“有《大慈大悲经》吗?”
“嘘。”霍时渡捂住她唇,四下环顾。
太真实了,太阴森了,她吓得挽住他胳膊,“哥哥,咱们下山吧。。。”
“怕了?”
“不怕啊。”纪杳嘴硬,“但脖子冷飕飕的。”
霍时渡忍笑,顺势搂她肩膀,揽入怀里,一副威风凛凛的气场,“有哥哥在,怕什么。”
她拳头一紧。
清新好闻的男香味扑入鼻息,萦绕着,诱惑着。
心跳剧烈。
一切都听不到,看不到了。
这时,秘书向霍时渡汇报,“叶太太母子今天扫墓。”
他眺望山下,一辆加长版的商务车泊在墓园入口。
叶柏南纯素的衣裤,宽敞黑伞,黑墨镜,遮住了面目。
倒是叶太太,一柄透明伞,一览无余,神情哀戚。
“叶柏文没来?”
“西郊废弃的水泥柱发现了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法医鉴定死亡超过一星期了,是大案,叶柏文负责侦破。”
“车上等我。”霍时渡松开纪杳。
她呆滞着。
“想什么了。”他伸手,晃了一下。
纪杳回过神,迈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