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第几次被徐璈强硬地拍开手,桑枝夏哭笑不得地说:“大哥,你是打算一人承包两人份的活儿吗?”
徐璈要笑不笑地看她:“叫大哥算什么本事?”
桑枝夏莫名其妙地眨眼:“什么意思?”
“徐明煦和徐锦惜叫大哥是应当的,你若真想唤,也该唤一声哥哥。”
他得寸进尺地低头杵近,直勾勾地盯着桑枝夏充斥满雾水的眼睛说:“枝枝,叫哥哥。”
“哥哥一捆柴给你塞满二百,让你一次背完半日的量,怎么样?”
桑枝夏脑中一空意识到这人是在戏弄自己,没好气地把人推开,还没开口自己先气笑了。
“哥哥?”
“占我便宜你想得倒是挺美。”
“走开走开,少在这儿现眼。”
徐璈舌尖一顶侧颚嗤笑出声,玩味道:“不愿叫就别插嘴,大哥办事儿哪儿有你插手的份儿?”
“帮我把柴刀拿上,大哥带你换个地方。”
徐大哥的确是能干。
砍柴打捆再到上背送下山,他一个人干出了一支队伍的磅礴气势。
到了山脚下汇合,他单手摁着背柴的木架桑枝夏怎么都抽不出来,耳边响起的是他早有预谋的声音:“这些我背回家去,枝枝,你跟祖父去看看南山那边的地吧,祖父说想看看毒麦和正常小麦的区别。”
老爷子一脸认真地点头:“我是该去看看。”
尽管可能也看不出什么蹊跷,可既然是找到了缘由总该看上一眼,不然老爷子的心里也忐忑。
桑枝夏来了一日没想起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啧了一声说:“行。”
“祖父,走这边。”
老爷子背着手跟着去了,徐璈蹲下就把两捆柴甩到了背上。
徐三叔放下手里的水囊望了眼头顶黑压压的天,吸气道:“瞧这架势只怕是要下雪了。”
徐璈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放大了脚下的步伐。
他一次背两趟的量,来回三次只剩下了最后一捆木柴,鼻尖落下一抹冰凉,伸手一摸就在指腹化作了一滴水痕。
真的下雪了。
徐璈琢磨着家里有没有伞,把最后一捆柴送到家却看到徐二婶在门前张望。
徐二婶顾不得拍落在肩上的雪,连忙过来帮着接手:“来来来,放在这儿就行。”
徐璈没让她出力把柴垛放好,揉了揉酸疼的肩说:“二婶怎么不进屋去避一避?”
徐二婶收回落在门外的目光,苦笑道:“你二叔还没回来呢,我有点儿担心他。”
按理说县城至此往返一趟,早就该到家了。
可现在还是没见着人影,还正巧赶上落雪了。
徐二婶念叨着不知下雪了路上好不好走,看到灶上的水开了又紧忙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