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要赶我走?”
苏暮雪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甚至亲自给孟静悠斟茶,双手捧着给她。
“孟姨娘稍安勿躁。不过是权宜之计。这京城里的大户人家迎娶正头娘子,三媒六聘的怎么也要一两年功夫才能走完流程。咱们镇国公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又是朝廷的高官,若续弦如此草率,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苏暮雪将滚烫的茶水塞给孟静悠,笑容中逐渐多了几分凉薄。
“便是姨娘自己个儿不爱惜自己个儿的名声,那也要顾忌着父亲的官声和咱们镇国公府的颜面。”
苏暮雪一面说,一面转头看着镇国公,言辞恳切:“爹爹,您年长孟姨娘许多。便是您二人情真意切,也难免被人非议。唯有将这一场婚事热热闹闹,郑重其事的办下来,才能堵住悠悠众口。孟姨娘年纪轻,又对爹爹您一腔真情,不在意这些。爹爹您,可不能辜负了孟姨娘,应该越发重视这门婚事才是。再说了,祖母还远在河东,嫡子娶亲,哪里有自作主张的道理?这些事情,桩桩件件要办妥当……没有个一两年,断然是不成的。”
孟静悠当场就着急了。
一两年,那黄花菜都凉了。
平日里在她身边,替她出主意的人都是花菱。
今日花菱明显是不想管了,她一时间也没了个主意,只嘤嘤的哭着,表示不愿意离开镇国公。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
苏暮雪才道:“若孟姨娘甘愿为妾,那自然两说。”
花菱的眸光沉了沉。
时间紧迫,若为妾,也不是不行。
还不等她暗示,孟静悠就疯了一样的摇头道:“国公爷,妾身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如何能为人妾室?国公爷寻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吧。如此,也不枉费妾身这一路辛苦奔波,跟了国公爷一场。”
镇国公哪里处理过这些事。
十几年前大婚,那也是有家中父母长辈做主的。
如今……听着苏暮雪说得头头是道,就先入为主的要听苏暮雪的了。
孟静悠素日里也就枕头风吹得厉害,如今并非在床榻之上……孟静悠也是没辙。
原本想着,苏暮雪从前进宫都要一两个月才会出宫。
她也是掐着时间来的,趁着苏暮雪不在,鸠占鹊巢,等苏暮雪回来也是回天乏术。
可谁知道,苏暮雪竟然出宫了,看样子,还打算是在府里长住了。
镇国公到底还是将这件事情交给了苏暮雪。
徐氏听见孟静悠来了的消息,高兴坏了。
心头想着,总算是可以出一口恶气了。
左等右等,没等到孟静悠来拜见,却等到了苏暮雪将她请出去,送去西城宅子里的消息。
外头是瓢泼大雨,徐氏拖着一条手臂,指着苏暮雪破口大骂。
“烂心烂肺的小贱人,你敢将老身赶出去,当心你老子的棒槌,打断你的狗腿!”
苏暮雪侧身,露出身后的人来。
徐氏的脸色即刻就变了,一张脸顷刻间谄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