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诺布尔那边可别耽搁了。咱们的库存只剩下不到三万磅,他们稍微晚几天,城里就要没面包卖了。”
“奥地利表子,所有的羞辱我都将百倍奉还给你!我要让你知道,离开了军方,王室只是只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田鼠!”
……
“呵,谁知道呢?反正我们把数量清点正确就行。”
玛丽王后阴着脸,摆手打断了他:“布里安大主教,请立刻帮我草拟训令,严斥圣维朗侯爵贪污,无视军纪,玩忽职守。责令他立刻以实际士兵数量缩编军团,退回贪污的款项,并扣除他半年的年金!”
其他大贵族立刻纷纷响应:“对!为了传统与荣耀。”
“必须要让王室明白一些事情!”
“这,可是,陛下……”
布里安迟疑道:“陛下,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解,是不是再派人详查一下?”
实际上,这半个月来,整个法国南部的粮库都接到了内政部门的文件,进行大规模的粮食调配。
布里安还想再劝,但玛丽王后正在气头上,根本不为所动。中午刚过,经由路易十六签字的训令便已发往了蒙彼利埃省。
他又第十次看向手里的信件。那是他的侄子,同时也是蒙卡尔姆军团的少将写来的,内容是向他汇报军团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进行作战部署。以及,蒙彼利埃多地开始出现粮食短缺的事情。
他话说到一半,王后的侍女敲门而入,将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交给了她:“陛下,蒙彼利埃刚送来的。”
“你们看吧,以后肯定还会对我们征更多的税。”
尼斯市。
“您可算是来了,奥尔良公爵大人。”
紧邻塞纳河南岸的一处占地极广的赛狗场里,比赛正在进行着,场中犬声鼎沸,尘土飞扬,十多条身材纤长的赛犬如疾风般朝终点狂奔而去。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现在玛丽王后要削圣维朗侯爵的军团规模,那么调拨给他的军役税金额就会大大减少,加上扣罚的年金,简直就是用刀子割他的肉了。
布里安深知圣维朗侯爵是南方极有影响力的军事世家,不宜随便动他,忙劝道:“陛下,这毕竟是勒韦贝尔子爵的一面之词……”
四周的看台上皆是身份显赫的贵族――这里的邀请函可不是任谁都能拿到的。
一旁的战争大臣圣普利斯特侯爵也是脸色阴沉:“不止是您,她是要羞辱整个军界。”
与此同时,格勒诺布尔的储备粮库也运出了大批粮食,不过目的地依旧是蒙彼利埃。他们这边的文件上显示,几天后将会有尼斯的粮食补充过来。
这些人虽然在上次的王室税务改革法案的事件中落败,但他们作为顶级的大贵族,依旧具有不可忽视的能量。
杜尔福公爵第一个站起身来,向奥尔良公爵抚胸:“我会坚定地站在您那一边。”
布里安深知军事贵族历来是铁板一块,吃空饷、贪污什么的几乎都是明着来的,但从国王到文臣,谁也不敢置喙。
“都怪那个奥地利表子!她完全是在羞辱我!”在射失一头公鹿之后,他咬着牙吼道。
后者愣了愣,虽不明白他提这个做什么,但显然被勾起了怒气:“是那该死的法案!磨坊税是我们延续了上千年的传统权益,谁也无权收走它!”
法兰西东中部。
“那些新建起的工坊将农民都引去了城市里,早晚有一天,你们的佃农都会逃走,土地不再有人耕种,你们连一个子儿的年贡都收不上来!”
不过没有任何人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近半年来缺粮的情况频发,之前也有不少应急调配粮食的事情发生。这次的调动数量虽然比较大,但按照以往的惯例,很快就会有其他地方的粮食补充进来,根本无需担心。
贵宾室里的人转头看到他,立刻纷纷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