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沁转头回望,剩下的鬣狗仍在一旁虎视眈眈。满地的尸体撩拨的它们几欲发狂。
鬼使神差的,她召回飞剑,飞剑滞留在她周围一化二,二化三,没一会儿就分化出数百柄飞剑。剑光煌煌若银鳞,司马相沁心念一动,飞剑一同激射而出,铺天盖地的扑向那群鬣狗。
司马施昭再想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就任她任性一次。等司马相沁杀光鬣狗,他才轻声催促道:“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司马相沁点了点头,搀扶着司马施昭走上飞剑。生怕暴露位置,司马相沁只敢御剑低空飞行。前路地形何其复杂,树木何其繁密,司马相沁只得集中心神,小心又小心的在一棵棵大树之间穿梭。
不知飞了多久,司马施昭突然喊停。
司马相沁赶紧御使飞剑落地,转身朝司马施昭投去关切的目光。
司马施昭踉跄着走下飞剑,扶着棵大树吐的天昏地暗。他年龄大了,到底是经不住这么折腾。
司马相沁心急火燎的在一旁等着,现在他们可是在逃命啊,片刻功夫都浪费不得。
“别管我了。”
闻听此言,司马相沁一脸不解的看过来。
司马施昭扶着树干坐下来,哪怕坐在呕吐物里他没心思往旁边挪挪。
“爹,你是不是糊涂了?别说丧气话,我们这就逃出来了。”
司马施昭笑了笑,伸手进兜,拿出一个秘钥盘:“过来。”
司马相沁稍作犹豫,还是走到他父亲面前。
司马施昭拿起她的手,把那个秘钥盘用力往她掌心中一拍。
司马相沁深深皱起眉头。
“我们两个要想活命就得分头行动,能活一个是一个。”司马施昭语重心长的说道:“早在五十年前,咱们司马家就在这个深山里建了两个避难所。你就跟着这个秘钥盘上的导航走,我去另一个避难所。”
“爹?”
司马施昭抬起头,扇了她一耳光。
“我已经惩罚过你了,咱家的规矩就这样,做错了事,惩罚过了这事就过去了。你用不着自责。你要是还不肯放过自己,你就把咱家的导弹全发射出去。”
“真有两个避难所?”司马相沁一脸狐疑的问道。
“我没骗你,真有两个避难所。”
司马施昭说完赶苍蝇似得摆了摆手:“走吧,别在我身上耽误时间了,我死不了,都安排好了。”
“那我走了,爹,你多保重。”
倒不是她心大。
而是司马施昭打小就教她君子不立危堂这个道理,再加上司马施昭表现的有恃无恐,她也就没想那么多。
她召来飞剑,御剑飞去。
司马施昭目送着自己的闺女终于松了口气。
行了,他没什么可牵挂的。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拔出别在腰后的那把手枪抵在太阳穴上。树冠繁密如织,阳光照不下来。好想晒一会儿太阳,司马施昭闭上眼,沉默许久他长吁一口气。还是算了吧。他自嘲的笑了笑,接着,他干脆利落的扣下扳机。
恰如平地起春雷,惊鸟振翅飞起,嘈杂的鸟叫声在天地间回响。
司马施昭委顿倒地,至死都没能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