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克邪用眼睛打量着满屋人众。
这些家伙,一个个兴高采烈,嘻嘻哈哈。
来到长乐堡,享受着美酒、美女,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当然乐在其中。
可是他们干的什么事?伤天害理,十恶不赦,他们比起那些打家劫舍的强盗,更加可恶。可见,长乐堡的钱,就是这么来的。
这些家伙,每个人都处剐刑,一点都不冤枉。
……
“喂,宋老弟,”哈一坛在旁边说道:“你倒是说呀。”
胡克邪此时心里已经有章程,不慌不忙,说道:“老兄,惭愧呀,这几天外面风头不太好,我连着碰了几回壁,现在进展不大,而且还因为大意,失了守,让黄沙会的崽子们给擒住了,差点被黄闪婆给下了油锅……”
“哈哈……”在座诸人,发出一阵讪笑。
哈一坛也笑,“他奶奶的,黄闪婆那个母夜叉,不要提她,老子想起她那副模样,酒都喝不下去。老弟,你这样不行呀,可别只顾吃自己的野食,咱们弟兄的大计,你可得放在心上。”
“是,放心吧,老兄。”
哈一坛转头面向另一个穿长袍,戴礼帽的人,“老蒋,白药的事,怎么样了?”
“老蒋”微微欠了欠身,说道:“哈大哥,最近市面上,确实风声很紧呀,凌州和燔阳之间,查得很紧,若是被官家逮着,立刻斩首,而且沿途还有好多山头,巧取豪夺,因此好多主家都做了缩头乌龟,兄弟奔波了半个月,只搞到了两处货源,加起来总共有十八斤十一两……”
“那怎么行,”哈一坛不满意地说:“上官大哥一再嘱咐,货要足,成色要足,绝不能断了线,你在哪里遇到卡子,咱们想办法贿赂官员,至于各个山头的杆子响马,自然也有办法疏通,你看,七沟二十一寨的总瓢把子,也在咱们这儿坐着,你还怕什么?”
“是,兄弟一定努力。”
哈大坛又问另一个人,“老赵,桑田古道,开辟得怎么样?”
……
胡克邪听了一会,心下逐渐明白。
这些人商议的“大事”,无论是所谓“金山秘策”也好,别的零碎也好,反正都是坑人害人的黑道买卖,围绕着拐卖、贩毒、聚赌,来捞取黑钱。
他们反复计议着如何打通门路,贿赂地方衙门,开辟货源,疏通秘密通道……这些内容,胡克邪听了都十分的厌恶。
长乐堡,其实就是一群专事坑蒙拐骗的渣滓相聚的场所。
不行,得想办法尽快逃出去。
待得时间长了,势必露馅,那时候他们肯定会把自己和铁猴给碎尸万段。
……
胡克邪借口“解手”,从屋里走出来。
他想察看一下,有没有机会从院里逃出去。
走出客厅,拐过一道月亮门,他朝着厕所的方向走,一边悄然观察山庄的地形。忽然听到一阵哭泣声。
扭头看,一个山庄里的家丁,正拽着个身穿花衣裳的年轻女人,往后院走,那女人胳膊上被绳子捆绑着,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跌跌撞撞,边走边哭。
胡克邪一看,心头登时升起一股怒火。
这个女人,毫无疑问,不是抢来的,便是拐骗来的。
山庄里这帮龟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