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本就是他做惯了的事。
之后遭遇宫变,他更是一个人纵横沙场十年,从最末的小兵做起,堆滚石,埋人骨都是常事。
哪怕是迎面一刀,他也能眉头不皱地扛下来,怎么会在意这种擦破了皮的,连伤都不算的小伤。
林妙宣递了帕子给赵临安,看赵临安面部表情没变,可那眼神中怎么有种憨憨的,没缓过神来的愣劲儿?
难道是周边太吵,自己的话这个男人没听清?
说话不如行动,要真是铁锈磨破了皮,那可是真不得了。
林妙宣直接踮起脚尖,双手抓过赵临安的手就仔细检查检查。
男人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虽然有些薄茧,可抵不过骨架长得简直太好,一点也不显得肿胀,而是有一种充满力量的美感。
这下林妙宣不仅感觉自己的腿比人家短了,连她一直很喜欢的自己的手,都没有人家的手长得好看。
可现在不是有闲心的时候,林妙宣翻过比她自己手大过不少的手掌一看,男人的双手干干爽爽,别说铁锈磨破皮,连点黑色脏污都没有留下。
林妙宣安心了。
赵临安心不安了。
看着林妙宣低头检查着自己的手,赵临安别过了眼,极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女子显露出来的脖颈,和扶在手掌上的玉指,都和本人一样地纤细白皙,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动,该不该看。
特别是林妙宣手腕间的浑玉镯露了出来,圆溜溜地挂在白玉凝脂的手臂上,让赵临安又想起来了自己娘亲说过的话。
确实,好看地紧。
林妙宣一看赵临安的手一点事也没有,放下心来之后,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忙塞了一方帕子给赵临安。
“那个,我,额……将军权当擦擦手吧。”
林妙宣低头,心里安慰道:赵临安刚才把他自己的帕子给她擦拭,自己刚才只是把赵临安的帕子还给他了而已,啥事都没有,啥事都没有。
然后就听见了周边有好事的青年男子的唏嘘声,林妙宣疑惑抬头。
看见赵临安正看着手里的一方海棠帕子,林妙宣瞪大了眼睛。
她把自己的帕子给赵临安了!!!
快手一摸,林妙宣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把赵临安的帕子放在了衣裳另一边,刚才情急之下掏出来的,是自己的帕子!
“将……”
林妙宣话还没有说出口,极其“有眼色”的店家就笑脸贴了上来,对赵临安说。
“敢情这位公子是陪了娇美娘子一起来逛灯会的,那小的可得预祝公子武试得筹,一盏莲花灯,好博来美娘子一笑喽——”
周边的青年男子,实在是看热闹看得正当头,更是跟着起哄:“是啊是啊,有这么一位娇美的小娘子坐场,这位公子不得头筹,都说不过去啊——”
“正是,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