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身,杜若在睡梦中摸了摸自己身边的被褥,触感有些不对。
又拍了拍旁边的被褥,触感是对的,是她专用的丝绸鹅绒的被褥。
可又摸回刚才那一块,触感还是不对。
杜若迷迷糊糊地要睁眼,下一刻看到的场景差点没把她给吓死。
“啊——”
“拓拔广——”
“你怎么在本小姐的床上——”
看杜若惊恐地拉着被褥推至马车的边角,拓拔广伸手揉了揉还没从惊天喊声中缓过来的耳朵,说:“千金,看清楚,这可不是千金的闺房。”
杜若扫了一眼四周,心里的震惊与不解越堆越多。
这,看着像马车内部,可铺的是她一直用惯了的被褥。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上下里衣贴身穿着,又套了一件长袍裙,衣服没有任何异样,稍微安心了些。
可抬头一看拓拔广眼神笑眯眯地望着自己,杜若就生气。
“拓拔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谁的马车,为何这种装饰?为何你会和本小姐在一辆马车里?”
杜若弓着身子抬手撩起马车帘子,见马车在动,外面一片荒芜景象,前后都是些不认识的,身穿奇装异服的人,心里就更气了。
退回到马车里,杜若抬手就要打拓拔广:“拓拔广,你竟然敢拐卖本小姐——”
杜若的巴掌还没有落下,就被拓拔广紧紧握住,身子向前一带,险些整个人都跌进了拓拔广的怀里。
幸好杜若眼疾手快地推了拓拔广一把,自己赶紧又拉着被褥和拓拔广拉开了距离。
“拓拔广,你个混蛋!!!”
被杜若推了一下的拓拔广,头不受控制地撞到了马车边。
拓拔广自己揉了揉后脑勺,抱怨道:“千金,这力道还真是没留情面啊。”
“呸,本小姐和你没有情面。”
拓拔广手臂垫着后脑,依旧是半靠在马车边,略带抱怨地说:“千金这话就不对了,怎么就没有情面了?”
“本王子现在也算是和千金在一张床上躺过的,千金方才伸手摸的还是本王子的衣角,这关系,怕是说给全天下人听,都没有一个人能说出来千金和本王子是没有情面的。”
“我呸,拓拔广你不要脸!你当本小姐稀罕摸你的衣角!”
杜若现在又气又急,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境。
自己明明应该在杜府和自家爹爹怄气,想让自家爹爹远离拓拔广这些外族人,她知道自家爹爹对外宣称自己是生病了才不出府的,不过她不在乎这些。
后来是来了一个太医,说是宫里派出来给自己看病的。
杜若知道自家爹爹这事儿不能让宫里知道,不然自家爹爹就要被处通敌卖国的罪名,这是要诛九族的。
所以自己就装病,在太医来诊治的假装在床上嗷嗷了两嗓子,看太医随后开了药,说是安神之类的功效,自己心里还笑话这个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