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只当女儿家刚来府中,不太熟悉,处处拘谨,又想到自己爹娘的事情暗自神伤,有些心疼,就让林妙宣回去好生休息。
饭桌上,魏氏见林妙宣没上桌吃饭,只当林妙宣还有些眼色,懂得自己的身份和处在林府的地位,不敢上桌吃饭。
林霜儿本就对这堂姐不甚在意,白日有些心闷就是因为林妙宣那比她白皙得多的肤质。
可要说起来,除了个肤色,林妙宣的粗布木簪,哪一点能比得上她?自己怕是身上的衣料饰品随便掉个珠子都比她一身金贵。
这样穷酸的乡下丫头,根本不值得自己生气和在意。
饭后,魏氏知道了林向派人将西侧院收拾了一遍,本就有些不满。
而且,林向还在夜间休息时特地点拨她要善待林妙宣,更是让魏氏气闷。
都已经让那个丫头片子住进来林府还不够善待吗?
魏氏知道林向是这种喜欢摆面子的人,再说那丫头片子看样子也没有说她的不是,她就给林向些脸面又如何,反正林向政务忙碌,人住在后院,是要在她手里拿捏的。
当时就承认了疏忽,保证明儿留给林妙宣送衣物首饰,当成林府的大小姐来对待。
再说回到西侧院的林妙宣,看到短时间内小院就内外翻新了一遍,内心一阵讽刺。
确定了自己的包袱是否安置后,林妙宣简单洗漱就上了新铺好的床上睡觉。
她没精力去想那一家会做些什么,她现在只想睡觉。
一切事情等睡醒再说。
翌日,林妙宣被肚子硬生生给饿醒了。
本以为自己来到了林府,可能会有些不适应,结果昨天一夜好眠,除了肚子饿了。
也是,昨天在林府画了大半日的线稿,晚上也没有吃饭,不饿她饿谁?
自己是来查明真相的,可不是来找虐的,这样给自己受罪可没一个人心疼她。
想着,林妙宣来到卧房的洗漱台前,手伸入水盆,一阵凉意袭来,直接将林妙宣的困意又冲走了几分。
林向嘴上说着要把她当林府小姐对待,可这府中多少弯弯绕绕,沟沟转转是他一个男人照顾不到的。
他就算是这样想的,也只不过是口头说说,就像那除杂草收拾旧房一样,若是真关心,这基本事务都应该能想到。
可事情不捅到他面前,不下了他的面子,他是不会过问的。
什么兄弟情深,什么唯一亲人。
若真是兄弟情深,在大哥无缘无故身亡后,会霸占了大哥府邸,掠夺了大哥家产?会迫不及待地将大嫂母女送走?会十年间毫无联系?
就着凉水洗了脸,醒过神后,林妙宣出了屋子,再次逛起了小院。
方才屋内的摆设并无多少,应该是打扫得急,清扫得并不仔细,扫了灰尘铺了新被褥,看着新,可还有些霉味。
出了房门,院内石子路中的杂草已经清除了,漂亮的石子路的尽头是一方石桌。院子的墙皮也清扫了,略有些斑驳的墙体,在朝阳的照耀下,看着有些古朴气息。
林府的下人真是随了主子,惯会做得表面功夫。
她睡的卧房与前房是相连的,前房见人,卧房睡觉,卧房侧边有个小小的屋子,是放木桶沐浴的地方,这小院一侧的房屋就安置好了。
回了前房中,林妙宣才看向桌上放的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