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狠了狠心,将涂山雪纯的记忆清空了。
至此,涂山雪纯再也不记得她。
但没过多久,涂山雪纯想起来了,来找她,生气地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就又把涂山雪纯有关于她的记忆清空了。
明明这种记忆永远也不可能恢复,或者说是极其难以恢复。
涂山雪纯却恢复得极快。
所以他小时候来了一次,青春期来了一次,成年期也来了一次。
满怀愤怒的来。
大脑空空的去。
狐族族长都不好意思了,问她要不把涂山雪纯给娶了吧,反正涂山雪纯没过多久还会想起来的。
果不其然,涂山雪纯又一次想起来了。
但这一次,涂山雪纯出现时,看到的却是她在逗狗的画面。
那时北渊和北溟眼睛都还没睁开,身上散发着小狗软乎乎的奶香。
她就在旁边逗弄两个肉乎乎的小狗,忽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气味传来,一抬眼,就撞上了涂山雪纯恨意增生的眼眸。
他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她身边的小狗,眼中似有泪光闪动,转身离开。
从此以后,涂山雪纯恢复了记忆,却再也没有来见她。
之后,她清除了自已的记忆,彻彻底底将涂山雪纯忘了个干净。
虽然这阵子恢复了记忆,但她一直没得空闲,也没空在自已的记忆里面翻找过去的那点事儿。
如今,涂山雪纯比她记忆中的又高又壮了些,眉眼间还泛着肆无忌惮的恨意和讥诮,被一众毛茸茸的尾巴包裹,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故人重逢,还是这样的局面。
云瑶尴尬,扫视着他的七条尾巴,困惑道:“你的尾巴怎么就剩七条了。”
分明他生来就是九条尾巴。
男人垂下白睫,懒散扫了眼尾巴,哼笑出声。
他声线低沉,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我死过一次,还有一条尾巴离家出走了。”
云瑶:“?尾巴还能离家出走啊?”
涂山雪纯扫了眼她怀里的小白狐,笑笑不回答。
云瑶看他不接话茬,尴尬找话:“我还以为现任狐族族长是那个喜好男色的女人,没想到一晃眼,你都已经当上族长了,也确实符合你的身份,你应该当上族长的。”
涂山雪纯以手托腮,兴致缺缺:“前些日子,那个女人被我杀了。”
云瑶:“?”
他漂亮的眼睛透着一抹欲望被满足的倦怠感:“魔族争夺族长之位就是如此,杀了族长,我就是新族长,她死在我手里,是她无能。”
云瑶了然,感觉他气场有些强大。
也可能是因为,她打从心底里觉得对不起他,所以有些局促地点了点头:“应该的,想杀我的人也都很多,等我哪天被人杀死了,新魔尊就上位了。”
涂山雪纯眼眸一黯,笑声轻轻从喉咙间溢出:“那等到世界毁灭都没可能了,你是不会死的,五百年前修真族耗尽所有兵力来杀你,你如今不还是好端端出现在我面前了?”
云瑶哽住,干笑两声:“也是,如今看你成了个事业咖,我还是挺欣慰的。”
涂山雪纯微妙地笑了一声:“我杀了那个女人,不是因为我要搞事业,是因为我算到了你会来找我。”
云瑶:“?”
涂山雪纯笑得胜券在握:“李澜玉,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
“但——”
他闪到云瑶面前,掐住她的脸,循循善诱:“我可以帮助你,但前提是,你能为了那些蠢货牺牲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