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个人已经有了读书的天分,若在音律之上也颇有见地,那他们这些凡俗之人可要怎么活?
云先生可不管丁院的学子如何想,他只看向徐韶华,指着自己的琴道:
“徐学子,你可要一试?”
“这……”
徐韶华歉然一笑:
“不敢欺瞒先生,学生此生还不曾拂过琴,自不敢让那等呕哑噪杂之音让先生烦心。”
“什么?”
云先生不由得瞪圆了一双眼睛,放在琴侧的双手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不通乐理却能明我心意,原来这就是当初的伯牙之感?!”
云先生起身看向徐韶华,深吸一口气,这才轻声道:
“徐学子,以后我的课你愿意来听吗?只要你可以听懂我的琴音,乐之一课,待月试之时,我可给你评为上甲!”
云先生这话一出,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上甲?
他们记得那位卫世子当初可是寻到了乐经残片,练习了半月奏与云先生,这才得了上甲的成绩,进而位列甲班。
“不过,卫世子可以找到乐经残片,乃是乐阳侯出了大力,而这次徐同窗确实评自己的本事……”
“若是徐同窗得上甲,我倒觉得更能接受。”
“吾等此前也不过粗学乐理,如何也比不过勋贵之家,倒不如……”
众人低声说着什么,而徐韶华听了云先生这话,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之色,随后这才冲着云先生拱了拱手:
“学生,多谢云先生提携。”
随后,云先生又应景奏了一曲欢乐的小调,不需要旁人细听也能听出其中欢喜愉悦,一时让人看着徐韶华的眼神都复杂起来。
这位徐同窗真是好本事,头一课便得了云先生的欢心!
可偏偏乐理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他们懂听音却
难辨其中之意。
而随着云先生这一曲毕,今日的乐理课也随之结束,云先生临走前吩咐诸学子要将今日他所奏之曲写成谱子,以供他日月试评分。
众学子又是一片哀嚎,惹的云先生不由皱了皱眉:
“只是听音谱曲而已,尔等何必如此?若有多言者,乐理课日后不必来上了。”
云先生说完,便直接甩袖离去,少时不知奋进,老来又该何为?
等云先生离开后,丁院学子一个个如丧考妣,忍不住喃喃道: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乐理课不能得中乙以上,我就要去戊班,甚至是己班了!”
“听音谱曲,说来容易,可是我们也才听了一遍啊!”
“你们说,这是不是因为昨日云先生看到我们偷懒,所以这才……”
这话一出,众人不由一阵沉默,若非如此,云先生平时那般好性的人,也不会在今日这么刁难他们。
“那该怎么办?我不想就这么掉下去啊!”
这会儿众人情绪一片低迷,一旁的乔容许不由得看向徐韶华:
“徐同窗,你可否替我等向云先生求求情?云先生因你一言,将你引为知音,若是你求情,云先生应当会听的吧?”
“乔同窗这个法子不错,徐同窗,你就帮帮忙吧,我们这些人若是去了别的院,只怕要不容易爬起来了。”
“是啊,徐同窗,你既然是被监正大人点贡而来,又得云先生赏识,应是有法子的吧?”
随着乔容许一句话,丁院的学子纷纷或软或硬的请求起来,徐韶华看了一眼乔容许,似笑非笑道:
“乔同窗这话恕我不敢苟同,以昨日诸君在课室中备懒却被云先生发现的前提条件,诸君确定让我去求情?
今日与诸君共课的情分,我走一趟倒是可以,可是,诸君便不怕火上浇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