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徐同窗腰间那一块白壁,虽然没有任何纹饰,看起来很是单调。
可,若是因为其太过贵重,而无工匠敢落刻刀呢?
能得到这样一块白壁的人,也就只有京中顶尖上那一小撮人罢了,可徐同窗又是谁的人?
……
翌日,胡氏兄弟修整一日,倒是终于精神饱满的起身上课,他们不比徐韶华自如,可以随意选课,可等到午膳后,胡文锦打听到徐韶华的住处直接冲进去,一脸怨念的看着徐韶华:
“徐同窗,你说国子监哪哪儿都好,怎么就没说他还要考六艺!”
“胡同窗颇擅数艺,慌什么?”
徐韶华老神在在的喝着茶水,胡文绣这会儿才慢悠悠的走了进来,随后徐韶华为二人斟了两杯茶水,胡文绣眼中又闪过一抹惊色。
碧螺春!
哪怕是胡家,也无法做到用此物寻常饮用,只有贵客上门这才会取用一些!
“可是,还有其他五艺啊!”
况且,胡文锦没有说的是,数艺他哪里比得过徐同窗?
胡文绣这时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本以为我们追赶徐同窗的脚步已经足够快了,倒是没想到,一步慢,步步慢。”
“厚积方得薄发,国子监的藏书阁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如今我等只在国子监,未免坐井观天,他日乡试、会试、殿试才是最要紧之事。”
徐韶华这话一出,胡文绣深深的看了徐韶华一眼,随后道:
“徐同窗的意思,我明白了。”
胡文锦:“?”
之后的数日,二人渐渐熟悉了国子监的节奏后,
()倒是安之若素起来,只不过胡文锦曾与卫知徵发生过一次小冲突。
但不过一夜,二人便和好了,徐韶华问起,胡文锦也不说,只是看着徐韶华的眼神更加认真,还带着一丝敬重。
转眼又到了一次旬假,胡氏兄弟要替父访友,访得自然是如今正春风得意的马清。
二人虽然邀请徐韶华同往,可是徐韶华却摇头拒绝了,他与马清之间的关系,暂时不应这么亲近。
见徐韶华坚持,二人也不再多劝,等他们离去后,徐韶华也并未在国子监停留。
刚一出国子监的大门,徐韶华的眉梢轻轻一动,随后便面色如常的朝一条小巷而去。
半刻钟后,徐韶华只觉得眼前一暗,便见三个五大三粗,一身布甲的壮汉拦在前面。
为首那人目光坚定,看着倒是一个心里有成算的。
“徐小郎君,竹青坊里备了上等的碧螺春,我家大人有请。”
徐韶华这两日都快将碧螺春喝腻了,一盏碧螺春的价值,在他心里只怕还不如那馄饨铺的馄饨汤好喝。
但随后,徐韶华微一偏头,便察觉到自己身后也走来了一群人,他沉了眉眼:
“看起来,我不去怕是不行了。”
为首之人只道:
“徐小郎君若是配合,吾等自然以礼相待,可若是不配合,挣扎过程中,伤了手脚,也怪不到旁人的头上不是?”
“威胁我吗?”
徐韶华忽而一笑,少年本就生得一张倾倒众生的脸,这会儿那笑容仿佛一下子将简陋的小巷映亮,随后,徐韶华这才云淡风轻道:
“原来,右相座下之人便是如此吗?我今日算是领教了!”
徐韶华这话一出,那为首之人面上露出一抹震惊,他自认自己的伪装不错,可这少年凭什么只一打眼便道出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