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小心翼翼地瞥了裴徊光一眼,在心里猜着他又要玩什么古怪的把戏。沈茴又多看了裴徊光,而裴徊光却已走到窗下软塌去吃荔枝了。
沈茴这才走出寝屋,去隔壁的盥室沐浴。
整个身子泡在氤氲的热水中时,沈茴还在琢磨着一会儿裴徊光又会对她做什么?裸身读艳词?挠痒痒?总不能荔枝的甜汁涂在她身上让他吃吧?
沈茴琢磨着,不如先发制人!
然而当沈茴换上寝衣回到隔壁的寝屋时,裴徊光已经不在那里了。沈茴蹙蹙眉,在软塌上坐下。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发现小方桌上那个白瓷小碟里的荔枝核不见了。
一颗也不见了。
沈茴知道宫婢没有进来过。那这些被她吃了荔枝肉吐出来的核去哪儿了?
沈茴狐疑地望向博古架的方向。
·
裴徊光的院落离玱卿行宫不远,隔着一道红色的高高宫墙,再一片茂密的海棠林,便是他的院落。
裴徊光站在阁楼的窗前,冷眼望着院中。
有人送了他一份礼物。
几辆囚车里塞满了人,每个人都露出惊恐的神色。
“一共四百五十六个人,由掌印尽情享用。”顺年禀话。
四百五十六个名单上的人。
顺年继续说:“送他们过来的人只带了这一句话,然后几个人立刻服毒自尽,没有活口。”
裴徊光冷笑。
看来有人查到他的身份了。这算献好?
搞笑,送上门的人头砍下来还有什么趣味?
啧。
裴徊光神色莫测地望着囚车里的人,侧身对顺年吩咐了几句。
顺年一愣,立刻下楼去办。
裴徊光下令把囚车里的人都放了。
顺年传话:“一会儿开了囚车的门,你们就自由了。但是最后一个走出这院子的人会被抓出来做成人彘,再扔进蛇窟。”
囚车的门打开,里面的人怀着对生的希望,一窝蜂地冲出去,乱糟糟的。这些人满心欢喜往外冲,好像跑过院门就获救了。
可他们不知道,他们一个个还会再被裴徊光抓到手里,折磨致死。
裴徊光只是不屑于别人将他们送上门,他要猫捉老鼠,慢慢享用。
裴徊光弯腰,手肘搭在窗台,饶有趣味地欣赏着这一幕。
随着他的动作,衣襟里的黑玉戒滑出。
他望着逃命的人阴恻恻地笑,又捏着黑玉戒,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