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维不知为何,突然轻笑了声,放软了口气,
“过来坐吧。”
阮想因为男人缓和的语气,产生了恍惚,让她以为是错觉。
这是她回来以后,周景维对她说话,头一次没有冷漠。
她坐下以后,又听见对方道:“脱了吧。”
阮想脑子里一道雷劈过,脱口而出,“你有病是不是。”
接着一双拖鞋扔在了阮想脚边。
“还有心思骂人,看来脚是一点不疼。”周景维淡淡道。
阮想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尴尬的咬了咬嘴唇,他怎么知道自己脚疼。
阮想将高跟鞋脱掉,顺便看了下后脚踝,属实被磨的惨不忍睹。
周景维起身把落地灯旁边的药箱提过来,放在茶几上。
“我来还是你自己来?”
阮想俯身去拿药箱,
“当然我自己来,不劳您大驾。”
阮想把含有碘伏的棉签一掰,看着棕色的药液流到白色的另一头。
上药的时候,才觉尴尬。
她穿的裙子偏紧,要想平滑的上药,姿势要么不太美观,要么就太做作。
周景维在跟前,她还是想要点脸。
就在她考虑怎么操作的时候,手上的棉签被拿走,脚也被抬起,放在他腿上。
“等你弄完,猴年马月了。”男人道。
阮想闭了嘴,看着周景维帮她处理伤口。
暖黄的灯光落在周景维周围,此刻的场景和过去的某一刻开始重叠。
阮想大学运动会的时候,有一年负责给院里的方阵举牌,穿了不合脚的鞋子。
运动会结束,周景维来接她的时候,见她走路一跛一跛。
于是买了药,就坐在车里给她的脚上药。
阮想当时突发奇想道:“我今天可总算是理解灰姑娘要为什么把鞋子丢了,脚这么痛,走都走不到前面去,影响逃跑的速度,当然要丢了。”
她还记得当时周景维是怎样回答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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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是灰姑娘,因为你不用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