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如意和敏正了?你不早说,让他们回来见你,也不至于一大早出去,我以为你和同僚约了喝酒。”
林清远将敲的冰果,泡进蜜水里:“北运商行是我的,我想着等你用得上的时候直接给你挪用,结果,我们好像都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北运商行?”宋初语看他一眼,眨眨眼睛:“没听说过。”
林清远顿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是,是,小本经营不值得郡主放在心上。”
“逗你啦,听过一点点,南地修建堤坝,北运商会货物占了大头,年前听掌柜们提过一句,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
林清远拽拽她没好好梳理的长发,淘气:“我确实做的不大,想着你名下那么多产业,比我强的多……又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不值得拿到你面前提……所以就一直没有说。”林清远低着头,尴尬的敲冰果,他的那点东西也确实不值得说。
宋初语以为他开玩笑,看了他一眼,确认他真的这么想,惊讶了一瞬:“你很厉害了。”
“没有。”
怎么会!“我只是有银子,地位也在这里,做事才这么方便。”
“我也同样是地位在这里,郡主不会以为如果我不是国公府女婿有人还买我的账吧。何况,郡主不一样,能想到把外海串联起来就很了不起。”
宋初语摸摸他的头,那也不是她自己想的,上辈子有人做的比她更好,也更艰辛,比如眼前的人,他和北地本就水火不容,还要强行打通北地航线,各种倾轧千难万险,但他还是做到了:“我也只是照着前人画虎。”
“郡主谦虚了。”林清远拿过她的手,握在手里,看着她掌心的纹路与自己交叠:“夫人,我会尽快成长起来的。”
“你还长得不够快?”
“还差一些。”还是太保守了。
宋初语看了他片刻,没有说什么,她不想他太辛苦,但他始终还是他,不会允许他自己停下来,不会允许他不悦的疾苦再发生,就像明明有了国公府的庇护,他依旧还是成了北运的当家人,他还是想做他自己的事吧。那就做吧,总不会比以前更艰难:“你今天去见安庆的东家做什么?或许可以帮你。”
林清远有点不想提,自不量力:“收买人心。”
宋初语笑了:“那你不用了,因为他们的大东家只偏心你。”
林清远突然有些自责,他自认天天跟郡主在一起,竟然忽略了这么多:“她怎么打通了这条航线?”是否千难万难。
敏正知道,他向德意打听过:“郡主用银子直接砸开的。不听话的沿海商行全买下来了,商行里刺头全处理掉,一艘船定线失败,就继续投入下一艘,数之不尽的银子砸下去,不单用光了郡主的嫁妆,郡主还挪了内务府不少银子,太后险些大发雷霆。”
林清远嘴角抽了一下:“沿海的势力不是每个都能被官府压制……”有些甚至是地方势力当权。
“郡主还有安国公府十万大军,宋大公子统领一万精锐。”绞杀!地方官员都命令不动的势力,杀几个后面的路自然就通了。
林清远懂她为什么启用宋石了,可以绕开爹,直接把军兵当她的私兵用,爹就是知道了能把她如何,太后是郡主的亲姑姑,私自动用军符对别人来说是死罪,但对恩宠正盛的郡主就是跪在地上哭两滴眼泪的事,如果郡主将这批人包装一下,甚至连哭都不用哭,就能蒙混过去。
这件在所有势力眼中难以办到的事,在郡主眼里,就是需要砸多少银子的问题。
恐怕她除了觉得解决银子的事有些烦心,根本不觉得其中有什么难度,所以连提都不用提,掩盖都不用掩盖。
因为林清远想到,他曾经在她的书案上,的确看到过很多外海航线图,只是他当时没有在意:“郡主将这里的事交给你们了?”
“是老爷,郡主还说有问题可以去找老爷处理。”但看老爷今天的样子:“老爷不知道?”
林清远尴尬的不知道该回什么,他知道,只是没想到是安庆:“知道一些,起来吧。”
“谢老爷。”敏正有些疑惑:“那……老爷今天来做什么,有什么是奴才们能做的吗?”
林清远还能说什么:“没事,随便走走……”
这样啊。老爷竟然是北运幕后的老板。
如意自始至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想,北运商行北边的商线运的是什么?郡主知道吗?老爷……不想只单单是位老爷吧。
……
殷浊、陈历从安庆商行出来时还有些懵:“这是郡主的产业!外海航线是郡主的!”
“我就说谁有能力打通这条航线,原来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