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绝对强横的实力震服余沧海及一众青城派弟子后,梁发施展起自己精心筹划的连环毒计便无比简单了。
“余观主,实不相瞒,贫道这一身功力之所以如此凝实厚重,全赖习练之初家师输送筑基内力。”梁发顶着一张畏兀儿脸孔,施展腹语术“说”出早就精心编排过的汉话:“如蒙不弃,贫道现下就可效仿家师昔年所为,将自身功力分散而出,赠予在场诸位有缘之人……”
“这,如此厚赐……”余沧海急眼了,急得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一派掌门的威仪去抓耳挠腮,他倒不是要推辞梁发的“好意”,他是怕梁发如此慷慨,将“坐忘真功”的筑基内力,赠给了他不希望被赠的弟子。
但他又不敢直接开口回绝梁发的提议,若回绝得太生硬,惹得梁发不快真就不送内力了,只留下一本《坐忘真功》而后便换取物资、拍拍钩子走人了,那样的话,他余矮子可就亏了。
梁发的奸猾程度便完爆余沧海八条街,他直接出言打断余沧海的婆妈磨叽:“哎——大家都是道友,谈何厚不厚赐?贫道即刻就给观主传功,传功过后贫道需要运气调息一阵,期间还要烦请观主挑选门派中品行优良的青年俊才来承受筑基内力。”
(他妈的,余沧海这老龟儿怎的到了这时候又婆妈起来了?不能真小人直接做到底吗?也罢,那就我来当坏人吧,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择日不如撞日,传功一事就这么敲定,今日内就将它完成!而待到事成之后,也烦请观主给出这个数来扶持资助贫道修起道观新址……”梁发说着朝余沧海比了个手势,而后用施展幻影鬼脚功夫凑近余沧海,俯下身子传音入密。
“好好好,既如此,我再推托道友好友便是我小家子气了。”余沧海说罢,颇为光棍地就地一坐,朝梁发伸出双掌,乐滋滋地等到梁发输送筑基内力给他,这会儿余沧海是真不怕梁发加害于他,因为梁发武功远在他之上,要弄死他早弄死了,怎么想都没必要搞弯弯绕绕。
(嘿嘿……品行优良?我们青城派各个都“品行优良”呀,那么在你这外来者不知情时,到底谁更优岂不是本掌门说了算吗?本掌门也不怕你龟儿不要钱,就怕你龟儿要钱太少!你这个报价倒是刚刚好贴合格老子心理价位,嗯……该是有诚意做这笔买卖的。)
伴随着梁发也就地坐下,各自心怀鬼胎的两人四掌相对,余沧海放松肢体的同时意守丹田灵台,仔细捕捉梁发缓缓输入一股精纯阳性内力的行功路线。
(这坐忘真功不愧是一门能将他人武学化为己用的玄奇功法,连行功路线都如此清新脱俗、与众不同!)
余沧海边记路线,边不由得在内心发出感慨。
传功足足持续了一炷香时间才结束,余沧海在梁发收回手掌后,只觉得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甚至早年间挥霍无度导致这般年岁后已然萎靡不振的啫啫都有了些许反应!
“哇哇哇哇……好劲的内功心法吔!”余沧海喜上眉梢,情不自禁连声赞叹,梁发却没有回话,故作出一副疲劳神态运气调息。
余沧海自认为撞到了天大机缘,念及先前梁发所说的话,也不在这个时候去关心梁发状态如何,是否完好,直接站起身来,接连点了三十来个心腹弟子的名字,命令他们出列按入门顺序排好,等待接受世外高人“红中老大”的传功。
梁发故意卡在余沧海不再点名后的十秒便睁开双眼,做出已然恢复、神采奕奕的模样,招呼第一个青城弟子上来领取“天大机缘”。
三十来个青城弟子,梁发愣是气都不喘一下,挨个传功过去。
其实世上哪有什么他妈的《坐忘真功》?梁发传输出去的,全都是掺杂一丝五极力量“火”之力量的拜火玄功内力!
他现在对包括余沧海在内的三十来个青城派门人所做之事,与他昔日传功给辉月使肥婆珍时所做的事没有半点不同……
而他之前能不断复刻青城派武学并施展出来,纯粹是因为他梁发个人够强够癫罢了……
“好了,传功已经彻底完成!余观主,时不我待,烦请您即刻领我去贵派库房罢!”
梁发完成最后一次传功,而后面色红润地站起身来,将那卷记载有《坐忘真功》的羊皮纸递交到余沧海手上,而后声若洪钟地迫切说道。
(他妈的,你这龟儿先前传功给老子时一副损耗甚巨模样,待到给老子的孩儿们传完功却如此精神抖擞,肯定是藏私截流了……也罢,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那些个兔崽子得到的功力全加一起也没老子一个人独占的多并非是坏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