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距离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正式开始尚还有一夜功夫,可岳不群夫妇还是在预定完酒楼客房后,就点了几个弟子随行,一齐去刘府提前拜会刘正风。
武林正派比起黑道里,自然是繁文缛节颇多,岳不群今日的拜会与明日大会无关,纯熟私人朋友之间走动。
这种场合梁发没兴趣参与,对此岳不群也门清,他直接就没点有可能发癫搞嘢的梁发,只带上令狐冲、兰音、英白罗、陶钧、岳灵珊、林平之等几个颜值水平高、同时也不容易发癫失礼的便出发了。
无人管束的梁发自然也没闷在酒楼里,他把好动的施戴子与陆大有叫上,哥仨在衡阳街头闲逛起来。
“三师兄,你这道术可实在厉害,到底咋练出来的,教教我呀,我若是能学成,把熟铜棍给一缩,再往耳朵里一放……嘿!那我可不就成了齐天大圣孙悟空啦!”陆大有人称陆猴儿,就压根没个正形,完全就是一只野猴头,嘴上更是没个把门。
聪明点的像施戴子光顾着盯各种好看姑娘看,就陆大有一个劲叭叭,当然,也可能是他年龄还小,还未到看妹妹的时候。
“行啦,甭一天天净瞎想,这缩物成寸便捷是便捷,但重量却减不下来,你若是想像孙大圣一样把棍棒丢耳朵里,先把耳朵练至能承受熟铜棍重量不损毁的强度。”
梁发说罢将注意力从陆猴儿身上转移开,过人目力使他远远看到一队身怀兵刃的尼姑夹杂几个带发妇女从衡阳城外进来。
“嗯……好像是恒山派的长辈与同辈……”梁发眯起了眼细看,认出了打头的正是恒山三定之一的定逸师太。
定逸师太脸庞方正威严,身形高大如同男子,她手执兵刃走在这一队尼姑、居士当中便宛若鹤立鸡群。
凡是在江湖上厮混久的矮骡子,便知道遇见和尚、尼姑、道士以及其他宗教界人士时最好不要上前招惹,能躲多远躲多远……而衡阳城地界本就有刘正风为首的衡山派势力盘踞,许多江湖规矩与常识便都被衡山派弟子科普出去了。
因此便没有不开眼的来招惹这一队尼姑,尽管这一队尼姑里有几个带发修行的居士颇为美丽动人,也绝无登徒子想试一试尼姑们的剑术造诣如何。
定逸师太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率一众门人进了一家茶肆,大着嗓门喊茶博士过来上茶解渴,顺带向茶博士打听城内哪家客栈适宜这么一行女流入住。
梁发这会儿看得到定逸师太她们,定逸师太她们却没有注意到梁发,所以梁发就在犹豫是否要上去打个招呼行个礼,毕竟对方是他长辈,明明见到了却直接装作没见到走开也太过失礼。
可偏偏梁发又是个不信仙佛不敬鬼神的,他觉得自己和和尚尼姑实在没啥共同话题,上去行礼招呼然后转身就走就更失礼了,还得耐着性子唠嗑几句家长里短才能走人,这样子想想就麻烦……
就在梁发婆妈不定的时候,一个大胖和尚忽地从不知哪条街角钻出来,一阵风般冲进茶肆,而后大胖和尚就朝定逸师太叫唤起来:“师太!师太!你行行好,你就把我女儿交还给我吧!”
一个中年和尚在公众场合忽地对一个老尼姑说出这样话语,茶肆里的人甚至过路的人便都停下了忙活,纷纷将目光与注意力投注到茶肆之内。
定逸闻言当即大怒:“好登徒子!你这一路两次三番骚扰于我等人马,莫不是当我恒山定逸的随身宝剑是小儿玩具?你且说清楚,我这里有你的甚么女儿?”
定逸此话一出,看热闹的人便散去了四分之一,因为定逸师太的火爆脾气在南方武林可是出了名,为看热闹而得罪这位可不太值当……
但也就只走了四分之一,剩余的人还都是在交头接耳小声哔哔。
“唉!是我糊涂!是我不戒糊涂了!一时情急说话乱了分寸!你们这些家伙可别要乱嚼舌头,胆敢毁坏师太清誉的,我第一个不饶!”法号“不戒”的胖大和尚说话间猛地一跺脚,就见他那软布僧鞋把青砖石铺好的路面跺出皲裂,而后他又晃了晃沙包大拳头对围观群众一通威胁。
这展现武力的做法,收效便立竿见影,周遭乱七八糟的非议声立刻小了下去。
但不戒和尚却还是个聪明的,他竟懂如何利用舆论力量,只见他紧接着开头:“在座诸位还请做个见证,也帮我评评理……我早年因一场误会导致自家老婆出走家门,忙于追妻,我把女儿托付在定逸师太的白云庵里抚养长大,如今多年过去我始终未找到妻子,只好来寻独女。”
“这佛家都是导人向善、教人做善事的,定逸师太如今是白云庵庵主,也该遵循佛陀教导,把女儿交还给我,让我父女团聚,这可是大善事大功德呀!”
不戒和尚把事情原委说开,围观群众立刻就有胆大的评议起来,认为不戒诉求合情合理,定逸师太就该成全不戒父女团聚的请求。
但师太本人却不这么想,只见师太按剑怒斥:“说得倒是轻巧!你多年没尽过当父亲的职责,如今寻不到妻子才心灰意冷,想起女儿来了,便舔着个脸一路上骚扰不断,这般德行,你女儿未必肯认你这爹!老尼我也不放心把你女儿交还给你这酒肉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