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说过,咱们大蜀可以畅所欲言,每个人都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和见解。”
“所以你刚才说那些话没错,但你特么说话得有依据啊,你连陆涛面都没见过,你就知道他至圣至明了?”
“要啥事儿都能靠脑子去幻想的话,那还种地干嘛,只要幻想粮食就从天上掉下来了,宋大人,你自己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陆铭说这番话的时候,只感觉心里边痛快不已。
他的这番话,其实就是他当时看水浒传的时候,最想当着宋江面说的话。
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陆铭自然得一吐为快。
“蜀王,我。……”
宋江一张黑脸憋得就跟茄子似得,对于陆铭这一连串一针见血的问题,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
情急之下,宋江只好换了一个切入点,道,“蜀王,难不成你忍心看着这里的人,一辈子背上贼寇的身份?忍心看到咱们的后代被人戳脊梁骨?”
陆铭淡然一笑,这番话,在水浒传里宋江也说过。
“宋大人,我先问你一句,贼寇的定义是什么?何为贼寇?凭什么朝廷说我们是贼寇,我们就得是贼寇?”
陆铭反问道。
“我……”
宋江再次语塞,“可是朝廷才是正统啊……”
“屁!”
陆铭反驳道,“朝廷咋就是正统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商国当初建国的时候,也是几个商人,联合起来把一个王朝给推翻取而代之,才有的大商国吧。”
“如果按你说的,朝廷才是正统,那整个大商,包括皇帝在内都特么是贼寇,这你又该怎么解释?”
“我,我……”
宋江虽然忽悠人的天赋惊人,但其思维逻辑,肯定比不过深受二十一世纪教育的陆铭对手。
在封建社会,阶级意识根深蒂固。
贫苦人民甚至麻木到把受欺压当成天经地义,仿佛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为欺压他们而来的。
而他们存在的意义,也是被人欺压。
提到皇帝,所有人都得当成神仙一样,仿佛那皇帝就不是肉体凡胎了,就真是神龙下凡。
却不好好开动脑子想一想,往上多数几代,这皇帝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当年也特么是一只猴变得。
“宋大人,你别紧张,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咱们是什么样的人,是英雄也好,是反贼也罢,这些轮不到任何人来给咱们定义。”
“能够定义我们身份的,只有咱们自己,朝廷说咱是贼寇,那我还说他们是贼寇呢。”
“并且我也知道,你主张招安,的确是为了大家以后的前程着想。”
“不过你这人的脑子就是太迂腐了,咱们这些人,在咱们自己的地盘上,怎么着都行,都可以竭尽所能的发挥自己的才能,一心一意为蜀地谋福利。”
“可如果换一个环境,那大商朝廷可不是我们大蜀,那里边勾心斗角拉帮结派。”
“里边的奸臣,可不仅仅只有孔天浩一个,各种实力盘根错节。”
“要是单论才能,咱们绝不输他们,可是要论朝堂上那些杀人不见血的权谋,咱们这些人绑一块儿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而且你好好想想,就算咱接受了招安,陆涛也不为难咱们,但朝堂上那帮奸臣能容得下咱们?”
“暗地里给咱们使几个绊子,咱们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