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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此番平抑粮价,朕也许了太子便宜行事,只要别太过离经叛道,朕,皆无不允。”
“若是阿姊和太子都认为可以这么做的事,那朕,自然也没有反对的道理……”
“――对了;”
“若是母后也同意,就更好不过了。”
“毕竟再怎么说,我汉家可不止朕这个做皇帝的,才可以口称‘朕’?”
看似模棱两可的话,实则已经将自己的立场和盘托出。
――随你们怎么搞;
只要你俩聊得妥,就都行。
如果东宫那位也点头,最好借此别再跟朕怄气,那就更好不过……
得了天子启这桩不是允诺的允诺,刘嫖当即喜笑颜开,当即起身挽上天子启的胳膊;
姐弟二人就这么彼此搀扶着,朝着殿门的方向走去。
“阿娇这个儿媳妇,不会让皇帝失望的……”
“――嗯,毕竟是阿姊生的,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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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姬那边?”
“――栗姬听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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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大婚,可不能再和先帝那会儿,皇帝册立太子妃那般抠抠搜搜的……”
“――都依阿姊~”
“――少府内帑够不够?”
“――若不够,朕再让国库搭把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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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安西郊的上林苑,天子启借着春狩――借着这个最后的机会,教育着自己即将就藩的儿子们。
而在长安城长乐宫,窦太后却在漫长的焦急等待后,等来了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居然……”
“真是阿武做的……”
长乐宫,长信正殿。
那封详细记录着梁王刘武罪状,甚至详细到刘武什么时候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通过什么方式派了哪些人,再由这些人分别刺杀谁!
此刻,窦太后瘫坐在御榻边沿,仍由那封才刚启封不到半个时辰的密报,从指间滑落在脚边。
“真是阿武……”
这句话,窦太后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只是无论重复多少次,窦太后都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那个至纯至孝,甚至纯孝到有点傻的小儿子,居然真的会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来。
看出窦太后钻进了牛角尖,落座于殿内的一位老生思虑再三,终还是不得不起身上前,对窦太后稍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