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真相的齐周与鲜于辅后背冷汗哗哗地流,他们对视一眼,一时不知贾诩葫芦里卖什么药,竟是将州牧的虎皮给扯了开来。
贾诩颔首微笑对公孙纪说道:“州牧知道袁绍对幽州的心思,打算先下手为强,出其不意。”
公孙纪来了兴致,程绪坐正了身体,众文臣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齐周、鲜于辅等人紧张兮兮,生怕贾诩当场翻车。
贾诩清了清嗓子,对众人说道:“袁氏兄弟不睦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此前,袁术曾请求与公孙将军联合去攻打袁绍,因刘州牧阻拦而未能成功,后袁术又屯军于封丘,联合黑山贼余部白绕、匈奴于扶罗等,集近十万兵力与袁绍的盟友——曹操,战于匡亭,但是惨遭大败,袁术无法,只得退兵撤回雍丘。”
贾诩走至桌前,推开其中舆图,指出其中一地道:“青州最为混乱,因黄巾余孽作乱沦陷大败,刺史田楷寻找公孙将军帮助,投诚于将军。现在将军部下刘备与田楷屯军于齐,若公孙将军命田楷、刘备接纳败归的袁术,与袁术一同对冀州发兵攻战,袁绍岂不是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危险?毕竟,冀州虽地域辽阔,却处于幽州与青州之间,若攻下冀州东部,幽州与青州的兵线也将打通。”
贾诩说道:“袁绍盯着我们太久,我们也该反击了,泥人尚且有三分血性,何况是州牧这样的天之骄女呢,区区袁绍,州牧全然未放在眼中。”
公孙纪与公孙瓒一样,都是主战派,他曾因同姓而受公孙瓒照拂,只是碍于刘虞才是他的主公,不可随意背弃旧主。
贾诩正是看透了他们渴求攻打袁绍的心思,对公孙纪诱惑道:“因此,我们需要派遣一位使者,去说服公孙将军。”
刘虞护崽,不愿让属下兵卒及幽州百姓陷入战火,贾诩可不护崽。
况且诱惑公孙瓒动用青州的力量,与他们幽州可没关系,贾诩老神在在,巴不得这群人闹得再乱一些,最好公孙瓒本人也冲上战场去和袁绍干起来。
他们把精力闹在外头,就没精力来管幽州内务了,那么貂蝉不在的事情也能瞒地更久一些。
贾诩满嘴跑火车,祸水东引之计用得信手拈来,他不仅忽悠幽州的文臣们,还胆子越来越大,去忽悠公孙瓒去攻打冀州边境,挑拨袁绍神经。
公孙瓒对袁绍仇恨由来已久,此前被刘虞压制狠了,现在乍一收到州牧的政令感到惊喜非常。
“不愧是长安来的奇女子,貂蝉果真与刘虞完全不同!”公孙瓒觉得,主战好啊,有个主战的州牧,不会在他身后给他拖后腿,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打他丫的袁绍去!
而貂蝉这边,如临大敌。
她不安抓着衣角,一时间想不到好的措辞来掩盖自己的谎言,她有点慌了,特别想把捡起来的“虐文剧本”丢掉!
赵云轻笑,他伸出手,摸了摸貂蝉的头,果真如想象中一样柔软。
“既然有所难处,不说也没事,等你觉得可以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赵云的笑容毫无阴霾,虽是十八岁的少年郎,却有着年长者的成熟与宽容。
貂蝉呆呆地摸上了自己的头顶,心中的烟花骤然绽放。
好温暖。。。。。
他们一路往常山最高的一座山峰走,花斑虎一路跟来,发现貂蝉竟然淑女了许多,除了对它放杀气以外,一次都没有要表现想要走它的样子,它胆子越发大了,屁颠颠跟在两人身后,时而扑个蝴蝶,时而打个滚,等两人走远了又颠颠跟上去,一会儿又跑去了他们前头。
精力旺盛的花斑虎折腾下来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它做个哑巴虎,悄悄地不发出吼叫声,之前揍它的恶人甚至都不会拿杀气恐吓它。
她所有的心神全都牵挂在了白衣服身上,哑巴虎憋着嗓子,玩得可开心了。
在确定两人的挪动方向后,花斑虎玩开了,漫山遍野地跑,占有一个新地盘就地撒泡尿,山中鸟惊兽走,被这突如其来的入侵者搅合地鸡犬不宁。
花斑虎洋洋得意,看吧,只要逃过恶人的视线,它还是山中霸主,谁看到它都害怕地逃跑!
它耳朵动动,听见溪水流淌的声音,虎目闪闪发光,扭头看向山下缓缓往上走的两人,他们在互相交谈着,身影凑得很近。
他们没注意到它。
虎目灼灼生辉,看到那自高山上流淌而下的溪水潺潺,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花斑虎虎须颤动,趴伏在地上,悄悄接近了坐在溪边背对着它的老头儿。
那老头儿戴着遮阳斗笠,手里拿着个鱼竿,盘腿坐在溪边的岩石上,身后是披散在肩头的银丝长发,随风飘扬着,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韵味。
而溪对岸有一座人为搭建起来的茅屋,其上烟雾袅袅婷婷,定是有人在其中做饭。
茅屋外头圈起一圈篱笆,篱笆内散落地养着几只鸡,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花斑虎的视线盯准了老头儿被风吹起的散发,它的眸中出现了一丝精光,渴望地对着那飘飘荡荡地银丝伸出了自己的虎爪!
于是,花斑虎又一次被揍哭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一只乡下老虎?没见过世面又不是它的错!
现在这年头,连老头儿都可能是世外高人,揍哭猛虎是分分钟的事情。
花斑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嗷呜嗷呜地哀嚎,可怜到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赵云与貂蝉听见花斑虎呜呜哭声,忙中断话题,加快了上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