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走后,王允愤而甩袖离去,气得吹胡子瞪眼,直言貂蝉小人得志,终有一天会自食其果。
左右问及王允道:“大人可知那女子是何身份?”
王允气愤道:“貂蝉原是我府中一下等舞姬,若非得我提拔,她也不会有机会侍奉董卓,现在又得吕布宠爱,如此红颜祸水,日后必定会为国家带来灾祸!”
左右大惊失色,窃窃私语:“吕将军是色令智昏,出征在外都将爱妾带在身边啊,这样迟早要闹出祸事来!”
如此消息不胫而走,绝色妖颜祸水貂蝉之名已是传遍了长安城,吕布则为貂蝉寻来了一柄长戟,对其说道:“赤手空拳肉搏,我们可以战到旗鼓相当,那么上阵厮杀呢?”
随行在旁的张辽听闻此言骤然一惊,他惊异地盯着貂蝉上下打量几眼,见她手拿长戟的动作似模似样,心里猜测她的武艺究竟有多少。
貂蝉掀了掀眼皮子,并没有听他的激将法,而是懒洋洋说道:“王允轻易几句话,就指使地你团团转,你倒还真就这样追出了长安城,将刚稳定下来的长安拱手送到王允手中。”
吕布一愣,转念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他追击牛辅而去,王允可不就能趁此机会把持朝臣了吗?
“我对文臣朝政这些事情,本就不擅长,”吕布自己安慰自己,对貂蝉说道。
貂蝉噗一声嗤笑起来:“做下属将军的料,却有想自己当家作主公的雄心壮志,又懒得接触作为一位明主应当去做的责任与事务,你以后会落魄成什么样子我现在就能猜得出来。”
吕布温怒道:“你又知道会如此了?未卜先知么!便不能说几句好话,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忠言逆耳,可惜你脑子里都是稻草,塞不进其他,”貂蝉摇摇头,说话极不客气,两人边赶着路,边吵了起来。
乍一见,似乎吕布还落于下风,张辽默默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对那美艳无双的女子是又赞叹又好奇。
这女子,竟能将将军给治得死死的,真是奇了!
如此行至二十里外,斥候来报前方有西凉军踪迹,吕布眼睛一亮,当即便指派任务,命他们分兵包抄牛辅,而貂蝉则留在营地,看守后方与粮草。
貂蝉对此并无意见,她来盯着吕布,是为了提醒他赶紧回长安去掌权,最终目地是为了找人,而非是上战场。
“我就知道你不追到牛辅是不会死心的,赶紧去吧,等把牛辅抓住,就立刻转道回长安,倒也拖延不了多久,”貂蝉催促他赶紧的,再此嘱咐道:“但是!若此追未成,千万不要恋战!不要贪心!若你真有心做雄主,应当明白此时该怎么做才能利益最大化,不要错过真正能够掌握长安的时机,你要是以后只是想当王允的应声虫,或是他手下的将领,那么就当我说的话都是在放屁吧!”
张辽握紧了缰绳,心头猛跳几拍,他再去看吕布反应,发现他表情似乎有所触动,当下便了然,他们将军啊,并非是没有野心的人,这样就对了,干他娘的!
吕布深深看了貂蝉一眼,对她说道:“放心。”这样有胆识有智谋的女子,若能为他所用,该有多好。
吕布道别他们,率军包抄牛辅而去,他胸有成竹,有雷霆万钧之势,他以为拿下牛辅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却不想牛辅身侧还有个更善于阴谋诡计的李儒!
李儒用起计谋坑起吕布来毫不手软,几乎是要将他往沟里带。
貂蝉在后方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吕布,反而等到了带兵前来支援的吕布副将高顺,以及汉帝派来的将领皇浦蒿。
她见到皇浦蒿时起,就知道王允恐怕已经暂时稳住了朝政大权。
这时,斥候来报:“将军一路追着牛辅往西面去了。”
貂蝉气得仰倒,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低斥一声:“愚蠢!”她就知道,吕布本身即使是个聪明人,有几分脑子,打起仗来却容易意气用事,会上头!
他打嗨起来就跟嗑了金坷垃的哈士奇似的,死命就往地方阵地去冲,根本不管己方支援能否跟上,全凭一身莽劲。
有时候,他会凭借自己哈士奇惨绝人寰的直觉误打误撞大获全胜,而大多数时候,他闯下的祸足够令为他收拾残局的人吐血三升!
而显然,现在能给他收拾残局的人,唯有镇守后方军资粮草的貂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