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秀芹在织毛衣,柳小青在看电视。
虽然两个人的脸上也没有笑模样,但也不像早上那样相对哭泣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范秀芹迎上来:“飞扬回来了吗?”
“回什么啊,前段时间你说刘阿姨家要装电话,装了吗?赶紧借个电话打。”
“装了,我前几天还去借过电话了呢。”
“你去给燕秋打个电话,告诉他,丁大柱去世了。
让她明天回去参加葬礼。”
“啊,你说啥!”
范秀芹接过柳适谊的包准备挂在墙上,手都悬停在半空中,连柳小青也站了起来:
“死了?”
“死了。”
“不是,早上看那模样,虽然人不怎么样,但也不至于死得这么快啊。
是不是路上颠簸坏了?”
“喝老鼠药了。”
范秀芹和柳小青都惊得睁大眼睛,拉着柳适谊坐到沙发上:
“咋回事?我这咋觉得做梦似的,上午还说话好好的,这会就没了?”
柳适谊絮絮说着丁家村一行发生的事,一波三折的,范秀芹和柳小青感叹不已。
看到丁大柱的晚年如此凄凉,辛苦一生,养育了那么多儿子,竟然如此惨死。
柳小青瞬间忘记了自己眼前的不幸。
只顾感叹丁家的事。
……
此时的丁家却是另一番景象。
院子里的灵棚已经搭起来了,因为是冬天,棚子周围用草褥子围着。
按风俗,死人要在家里待三天。
而这三天时间,灵棚里要有几个所谓的孝子,一天二十小时守着,还要有规律地按点放声大哭。
在白事主持丁八斤的指挥下,村里族人已经各就各位,开始操办丁大柱人生最后一件大事了。
唢呐队也已经上场。
一般来说,穷人家的丧事,就在埋出去当天请一班唢呐就行,
但丁家几兄弟,为了隆重,为了面子,决定请三天的唢呐队。
彰显他们兄弟的孝心。
丁飞扬心里一阵酸楚,请那么久的唢呐队干嘛,爹活着时没有享福,现在办得再热闹,他也是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