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金钿脸羞红了,忙又喊了一声婶子。
支书老婆做了半辈子的支书老婆,倒也知道高金钿此来,一定是有事,
否则,一个外地来的媳妇,不可能一个人跑到她家里来。
她对高金钿说:
“媳妇啊,你有什么事,稍等一会吧,现在那边喝得更高兴,
要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明天再来说吧。”
其实,丁二狗的家事,全村人谁不知道?
都是乡里乡亲的,丁支书也不想管这一摊子事。
年轻人的事,他们自己负责,
结婚时都是自己做主的,离婚时也自己做主呗,
到时候,谁也别埋怨谁。
高金钿讪讪地,在厨房站了一会,
听她们问东问西地说了一阵子闲话,便告辞出来。
当她缓缓走回家里,只看丁二狗还没有到家。
于是走到床边躺下来。
看到这个空荡荡的旧屋子,之前和丁二狗拌嘴,还有二狗娘护着她,以后,再也没有谁能护着她了!
她知道,在离开此地前,一定得注意不能把丁二狗惹到了,
否则,一旦冲动起来,连个劝他的人也没有。
高金钿深深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躺了一会,左思右想,就起了床,主动地把屋里的卫生收拾了。
丁二狗进院子的时候,高金钿在厨房忙活着,
丁二狗看到灶台上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所需要的食材,
震惊之余,眉开眼笑,
仿佛母亲去世的伤心也抛到九霄云外了一样。
“金钿,你身子不舒服,怎么还这样忙活,等我来就行了,这水这么凉。”
丁二狗以为高金钿会回心转意呢,
一回来,厨房里有个准备饭菜的女人,这不是正他丁二狗的梦想中的生活吗?
高金钿虽然看丁二狗一眼都觉得恶心,
但此时,还是像没事人一样,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说:
“菜我都准备好了,等你来烧火就可以炒菜了。”
丁二狗抱了些干柴进来,把灶烧得旺旺的,
高金钿头上顶着二狗娘去世前烧火专用的方形围巾,
她当然不想顶,但不顶着什么,头上就会落一层灰,大冬天的条件又差,洗个头连吹风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