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眉头轻轻一皱,察觉小四公子气息有异,抬头往他身上看了一眼,只见脚印密布,脸上也青了一片,顿时大怒,手指一道白光吞吐隐现,低喝一声:“公子,属下离开不久,是谁这么大胆,敢伤公子贵体!?”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笑过之后,罗天生整理衣衫,紧了紧腰间锁链,拱手道别,眼有不舍之意:“各位,我离家时间不短,现在已然入境,也抓到幼角,在古神战场再无别事,现在就要回去了。”
四人拱手还礼,齐声道:“后会有期,珍重!”
罗天生再不多留,在四人脸上一一扫过,咧嘴笑笑,而后转身,往古神战场光幕出口行去。
……
古神战场之上,一人往出口缓缓而行。
这人身高六尺有余,身量宽厚,只是气息稍有不匀,时而取出一枚丹药吞服,调息片刻继续赶路;每走盏茶时分,都会驻足停留,往周围打量几眼,似乎在寻找什么。
偶尔有探索古神战场的修行者经过,远远望了这人一眼,立刻绕道躲开,窃窃私语:“那不是大麓丘三丘主窦敬岩吗,似乎吃了大亏,是什么人竟然能伤他?咱们在战场行走也要小心了,天下之大,说不定还有强手在内,千万不能轻易招惹他人。”
窦敬岩先被班鲁的“子母爆珠乌金铁胆”所伤,又吃了罗天生一记“土陆陷山符”,强行破开战场压制,侥幸逃生,幸亏根基牢固,没有跌落境界;此时疗伤多时,随身携带的丹药近乎吃光,实力尚未全部恢复,还需时间慢慢调养。
一路走来,窦敬岩恨怨难消,早已存了必杀之心,只等出了古神战场,就在光幕附近等待埋伏,意图报仇雪耻,结果了罗天生和班鲁等人的性命。
“只要离开古神战场,我实力再无压制,几个小子底牌再多,也休想胜过我这一身六境修为!”窦敬岩心头发狠,暗暗发誓,一边继续赶路,一边往远处不停观察。
距离出口光幕只剩两百余里,窦敬岩放眼四顾,刚要收回目光,眼角肌肉突然收紧!
一千五百丈之外,一道淡淡身影背负古棺,脚下乌光闪烁,时而飞起百丈,时而落地奔跑,直往光幕而行,其速飞快,正是背棺少年罗天生。
“好小子,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被我碰上了!”窦敬岩按捺心头狂喜,远远吊在罗天生身后,一身武夫真气灌注脚下,奔走速度和罗天生相差仿佛,紧追慢赶,更是不动声色,一路追踪而来。
罗天生赶路不止,出口光幕已然近在眼前,对身后窦敬岩若无所觉,径直走出光幕,出现在太岁祭坛顶端。
祭坛两侧,龙遥军校戒备森严,副统领胡赛熊和校尉卢安定不知去了何处,其他军士原地驻扎,和太岁祭开始之时毫无两样。
“窦敬岩,你跟了我一路,是想离开古神战场再动手?”罗天生下了祭坛,并不急走,反而慢慢赶路,细心感应。
离开祭坛千丈之后,窦敬岩果然走出光幕,远远看到罗天生身影,动身再追。
此时已没有古神战场压制,窦敬岩一身修为尽数施展,只是碍于龙遥军威,不敢放手杀戮,然而脚程已经放开,加速追赶。
罗天生疾行不辍,往罗刹岭奔走如飞,身后窦敬岩越追越是心惊,只觉得这小子脚下黑靴果然非凡,身法之利远超常人;若是换了普通修士,只怕百息之内之间就能追上,而这背棺少年似乎仍有余力,不但没能拉近距离,反而被稍微拉开了一些,当真可怖。
“这小子浑身是宝,杀死抢来之后,也不枉我大麓丘弟子惨死。”窦敬岩回望一眼,只见太岁祭坛毫无踪影,距离龙遥军已有百里之遥,而后不遗余力,全速狂追。
罗天生真气循环不止,体内经脉血骨隐隐发热,正是二境武夫的“养体”即将圆满之兆,骨髓深处逐渐有热气冒出,贯穿四肢百骸,体表也有泥污汗渍,刚刚出现,身上布衣微光一闪,立刻清理干净,浑身毛孔通透无比,越跑越是畅快。
两人一追一赶,窦敬岩逐渐接近,而罗天生远远往罗刹岭方向看了一眼,感觉六煞目光似乎早已穿过千里之外落在自己身上,心底安稳无比,又存了磨砺自身之意,脚程慢慢放缓,静等窦敬岩追来,迎面笑道:“窦丘主,我入境之后还没有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你来的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