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要让鞑子知道朝廷今非昔比。”赵良淳把李隽下达给郑静和的命令看了一遍,如是点评。
赵佥很是兴奋道:“皇上一向善于出奇兵,我们这次北上,鞑子肯定是想不到,打他个措手不及,打出军威!打出国威!此战以后,华夏老百姓必然是志气大长,无不是扬眉吐气。”
“二位说得很有道理。”郑静和话锋一转,道:“不过,郑某认为皇上的真正意图倒不是让鞑子知道朝廷的厉害,也不是让鞑子知道朝廷今非昔比。若皇上的意图仅止于此,就是图一时之快,非深谋远虑之道,谋国者一举一动必有深意。”
郑静和冷静沉着,料事如神,少有不中,很得赵良淳和赵佥的信任,闻言之下看着他,等他给出独特的见解。
郑静和接着道:“朝廷已经今非昔比,这事天下皆知,已经用不着如此张扬,要我们到鞑子的眼皮底下去大闹一通,那是因为……。”
“那么,郑将军以为皇上的真正的意图是什么?”赵佥有点心急了,打断他的话头问道。
郑静和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道:“这是大都的门户,要是朝廷的大军出现在这里,对鞑子的震动将是非常巨大,用朝野震动一词已经不能说明其影响了。要是这事一旦传遍天下,对于鞑子的信心士气的打击非常之大,鞑子必然是震恐难安。”
他指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现在的天津。天津是北京的门户,对于北京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要是南宋大军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话,对蒙古人的震动将是惊人的,这种震惊有多大,可能只有“天崩”二字能够表达了。
“对,很有道理。”赵良淳很是赞同,这是明摆着的事,谁也无法否认。
郑静和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接着发表看法,道:“这是对鞑子来说,是震惊、震恐,毁灭性的士气打击。影响的不仅仅是鞑子的军队,还有鞑子的民众,民心已恐,则军心不振。对于朝廷来说,意义也是非常之大,朝廷可以宣告天下,对于我们的士气、信心、民心的鼓舞具有非常神奇的作用。”
他这话用现代话来说就是南宋可以借机大肆宣传,起到振奋人心士气,鼓励老百姓斗志的作用。军队与老百姓的关系非常密切,可以这样说:没有好的民众,则没有好的军队。
大都附近,蒙古驻有重兵,五卫禁军和怯薛兵团都在这附近,南宋军队不需要太多,只需要一支小部队出现在这里,带来的震动都将是惊人的,李隽选中这里作为打击目标,实是明智之举。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赵良淳抚掌称善,道:“郑将军分析得入情入理,对赵良淳来说有醍醐灌顶的功效。这事很是重要,我们就多怕点军队去,动静闹大点。”
赵佥搓着双手,很是热切地道:“郑将军,这事少不了我的份,要是你不让我去,我和你急。”
郑静和微微一笑,道:“这事当然要劳动赵将军了。我想,大都就在眼前,我们总不能在忽必烈的眼前空放一枪吧?要来就来点实的,狠狠给忽必烈一个耳光,我们不仅仅要去天津闹,还要去大都闹。”(按:天津的历史将在后面介绍,当时该叫直沽寨。)
去天津闹已经是一个非常大胆的设想,他的胆子更大,居然要去大都闹。拱卫大都的蒙古军队不下二十万这众,全是最精锐的蒙古军队,去大都这个蒙古人的心脏大闹一通,无异闯入龙潭虎穴,赵良淳和赵佥吓了一大跳,道:“这能行吗?”
“用兵之道千变万化,归根结底就在于一个奇字,只要我们用得好,不会有问题。”郑静和平静地道:“你们二位想不到,这就是好事。鞑子也会想不到,我们完全可以打鞑子一个措手不及。当然,我们的目的不是去攻占大都,而是去炫耀,要见好就不收,不可恋战。”
他的语气很平静,赵良淳和赵佥却听得出他话里的不平静,那种胜券在握的信心已经自在其中了,二人不由得振奋道:“既是这样,就请郑将军运筹帏幄,我们愿听郑将军的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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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是臣说你,你怎么老是对和尚这么重视?”段干木很是不满地嘀咕起来,道:“明霞大师勤于国事,海外奔走,为朝廷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赚回来很多银子,礼遇他是应该的。可是,这个和尚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大理的一个老和尚吗?还用得着皇上亲自召见,随便派一个人去外理一下不就得了。”
李隽笑着道:“干木,这是国事,你不要多说。一切我自有主张,还轮不到来说长道短。”
段干木听得出,李隽这话表面上说得很重,其实并无怪罪自己的意思,忙分辩道:“皇上,不是,不是,臣不是擅议国事,是真的搞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对和尚就那么好呢?张珏他们也真是的,什么不送,偏偏要送一个秃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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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乱说。不是我要对他好,而是这个和尚非同一般,他大有来头。”李隽笑着给段干木解释。
段干木一下好奇了,问道:“皇上,他有什么来头?是不是三头六臂?”
“看你说的,世上哪有三头六臂之人?”李隽笑着否决他的答案,道:“等会你就知道了。”话音一落,一个年老体衰的光头和尚在侍卫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贫衲一灯见过皇上。”老和尚向李隽行礼,声音慈祥柔和,让人听在耳里就会生起一种看透世情的感觉。这种参透世情,不是因为他具有大智慧,而是因为他有很多的无奈,正是这些无奈迫使他参透世情。
李隽把这个老和尚打量半饷,才道:“大师请免礼。大师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就不用拘这些俗礼了。来啊,给大师看座。”
段干木黑着一张脸给老和尚端来椅子,老和尚略一施礼坐了下来。段干木给李隽的话勾起了好奇心,不断打量这个老和尚,心想这老和尚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得都快掉渣渣了,马上就要进土了,还能有什么来头?来头不可能有,大有奔头倒是不假,可以进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