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便干脆一做到底了。
否则,又哪里来的今日的一场大戏呢?
楚霁随手将锦盒扣上,让侍从交给孙常侍。
随后,他无辜地眨眨眼睛:“有吗?”
他可是给皇帝送解药的耶,虽然其中的含量不高,但也能让他多活个几年。
姜木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却听得秦纵郑重地回了一句:“没有。”
楚霁朝着秦纵一挑眉:“还是阿纵懂我。”
姜木被两人的眉来眼去搞得一个激灵,耸耸肩,翻着白眼走了。
姜木走了,楚霁想了想,又吩咐纪安道:“你去传信通知宦汲,让他撺掇贾业成,把卓询之给我弄来赈灾。”
他早就收到消息,皇帝因着身子不好,愈发暴。虐无道,卓询之心灰意冷之下,已经让儿子辞官,将其送回老家避难。
现下
,楚霁要做的,就是让卓询之离开盛京,来到沧州。
原书中皇帝不理沧州之灾,是认为沧州无用,亦不看重沧州百姓的性命,平白浪费他的金钱精力。
可如今不同,皇帝吃了“仙丹”,会对沧州割舍不下。沧州百姓动乱,皇帝定会派钦差安抚。
再者,皇帝会认为,沧州还有楚霁在呢,赈灾自有楚霁出钱出粮,于他自己并无损失。
如此,加上贾业成的撺掇和卓询之自己的“作死”,皇帝定会将他派来。
纪安也领命离开,屋内只剩下楚霁与秦纵两人。
楚霁坐在椅子上,半晌低低地说了一句:“怪我吗?”
秦纵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秦家从原本的钟鸣鼎食之家、武将满门之族变成如今这只余秦纵一人的模样,与南奚、与东蛮,皆脱不了干系。
但归根到底,是赵氏皇族的无端猜忌,让秦纵幼年丧母、少年丧父、自己被俘、满门被灭。
如此血海深仇,是个人都恨不得仇人早日丧命。
可现如今,楚霁却还要给赵协解药,让他再多苟延残喘几年。
秦纵走过去,半蹲下身子,摇了摇头:“赵协现在不能死,他得死在宏光九年。”
也就是三年后。
三年时间,沧州就能成为楚霁的后盾,让他有一争天下的资本。
在那之前,皇帝得活着。
楚霁向来知道秦纵的敏锐,此刻的不谋而合也让他心中生出难以抑制的欢喜。
心有灵犀,不外如是。
就像,他也知道秦纵此刻蹲在自己身前是什么意思。
从善如流地,楚霁将手搭在了秦纵的双耳旁,以安抚小狗的动作揉捏着:“知我者,阿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