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示意伙计稍等,随即撤后半步,对着秦纵小声问:“昨日我给你
的印信呢?”
秦纵的双手都被大包小包占满了,腾不出手来自己拿出印信,楚霁便打算自己上手。
秦纵自然看出了楚霁的意思,但他却对着楚霁眨眨眼睛,小小地摇了摇头。
“这是怎么了?弄丢了?”
楚霁瞧着秦纵这反应,不由得猜测,但即便丢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丢了便丢了,也……”
“没丢。”楚霁话还没说完,秦纵便连忙开口。
楚霁给他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弄丢?
“在,在这个荷包里。”
少见的结巴,脸上可疑的红色,叫楚霁愈发好奇起来。
那荷包便挂在秦纵的腰间,和那块狼王啸月的墨玉珮放在一起。
楚霁接下那荷包,拿在手里看了看。
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寻常荷包而已,只是垫起来倒有几分重量。
拉开荷包的一瞬,秦纵的耳朵几乎都要烧起来了。
楚霁看见了什么呢——
若说这一捧槐花,一把红豆,几片当归都能勉强称得上起到香囊的作用,那旁的东西可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一截布料,楚霁记得是去年二人相识不久时,他情急之下撕下的衣角,用来给秦纵包扎伤口。
一方锦帕,是去年秦纵教会了楚霁骑马后,自己送给他擦汗所用,明晃晃地绣着一个“霁”字。
更不用说那几张折得仔细的纸,不需要打开楚霁便知道那必定是自己写的信。
这些东西,就那么和州牧府的钥匙、统领万军的虎符、秦纵将军的私印……全都放在一起。
难怪秦纵的脸那么红,一开始的态度那么奇怪。
“那么早就开始了啊,小将军。”
楚霁低笑着说完这一句,便不再看秦纵,修长的手指在荷包里挑挑拣拣,终于将那方印信拿了出来。
不大的印信在那账单上盖上一个古朴却不失精致的印。
“掌柜的来瞧瞧,这样可行?”
掌柜的眼神中闪过诧异,告罪一声便将账单拿起,透过窗子,在日光下仔细辨认那印信。
伙计不认得这印信,瞧着很是疑惑。
方才这两人之间就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拖着迟迟不付钱。
现在这人又随手在账单上盖印,便以为能不付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