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打算理我了吗?”喻凛不咸不淡地说着,但语气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我……”林鹤被他的直白撞乱了心,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觉得我碍事?还是嫌我麻烦?”喻凛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林鹤清冷的脸,但他的语速很平缓,比起质问,倒更像是疑惑,“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我送回家,那现在为什么又要来找我——唔,前几天看到的车也是你的。”
冷不防地被他戳中了真相,林鹤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僵硬起来。
“好累啊,哥。”喻凛撤回了视线,指腹摩挲着玩具刀的钝刃,“人的想法怎么会这么难懂。”
林鹤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用了力,他深深地呼吸了两下,缓缓转过头注视着喻凛的侧脸。车外的雨还在下着,打在车窗上的雨声噼里啪啦,宛若他此时混乱的思绪。
一道车灯晃过,落进的光扫过他闪烁的眼,林鹤嗫喏了一会,上下唇轻轻一碰,说了一句:“不是。”
“什么?”
“没觉得你碍事,也没觉得你麻烦。”林鹤的嗓子有些干,他几次想要阻止这段对话,但看到喻凛的眼睛时,又强迫自己不得不说下去,“送你回去是因为易感期,怕控制不住伤到你。”
“为什么你会觉得能伤到我?”喻凛蹙着眉,疑惑地问,“就算是清醒状态下,你明明也打不过我。”
“……”林鹤险些要被他这副不解风情的模样气笑了。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揉了揉鼻梁,“易感期时,alpha的信息素会很霸道,就算是beta也很难说不会受到影响。更何况我们本来就不是亲兄弟,你对我的信息素没有免疫。”
喻凛眨了眨眼,没懂。
“……算了。”林鹤无奈地说,“是我错了,下次不会了,原谅我,可以吗?”
喻凛沉默了一会,就在林鹤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突然点了点头。
“哥,我不喜欢你不理我,我会难过。”
林鹤一愣,半晌之后,才回了一声“好”。
……
那天之后,喻凛和林鹤又恢复到之前的相处状态。但为了多蹭一点深情值,他还是每天都会跑到谢知让兼职的咖啡厅坐上一天,然后等着林鹤下班来接他。
谢知让的那位同事第二天还想过来搭讪,但走到一半,不知道是感受到了什么,突然止住了脚步,表情复杂地看了喻凛一眼,悻悻地回了吧台。
喻凛心里奇怪,但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谢知让那几天也总在他面前欲言又止的,交谈时也比从前做得远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林鹤大哥的易感期还没过去吗?”谢知让试探地问过他。
喻凛回答:“我也不太清楚。”
“之前好像听说过,alpha易感期的时候会有一些标记领地的行为,和omega的筑巢很像。”谢知让瞟着喻凛玩刀的手,“不过你是beta,应该闻不到。”
喻凛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满脑子都是今晚的海鲜大餐补偿。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喻凛和谢知让一起在咖啡厅里查了成绩。
网站的进度条打转了好几次,终于在第六次登入时成功刷新。
谢知让考了673,比往年A大医学系的投档线还要高出三十分,这个成绩就算冲刺一下外省的强校都绰绰有余,只是他奶奶在这里,谢知让不想离开,也不能离开。
而喻凛,他的分数构成依旧奇葩得过分。物理数学将近满分,英语在谢知让每日的“魔音贯耳”下也还算差强人意,唯独语文扯断了所有科目的后腿。
“596,去年A大国际合作项目也差不多这个分。”喻凛平淡地说道。
谢知让有些震惊,劝解道:“你这个成绩,报其他的学校应该也够的,没必要浪费这个钱。”
“但你在哪,我就会在哪。”喻凛定定地看着他,牵扯了嘴角露出一个笑来。
话音刚落,后台的深情值又咔咔往上涨了三十点,来自谢知让那些偷听的同事们。
喻凛很满意,继续说:“我不想和你分开。”
但谢知让却没有说话。
他其实一直都没察觉到喻凛的“喜欢”,他也猜不透为什么喻凛总是要装出这副情根深种的模样。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谢谢你。”谢知让上前一步,给了喻凛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拥抱。
却不想抬眼就撞见了站在门外的林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