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宛:“你离开我这儿,可有地方可去?”
红袖点头,“有的。奴婢还有……家人。”
花皇后到底没能告诉她她女儿的下落,她只能靠自己打听。
樱宛没考虑太久,就给了红袖肯定的答复:“好。”
得偿所愿,红袖心口一块大石落地,看向樱宛的目光也慈和了许多,“公主,这个时辰,顾厂公是不是已经离京?”
樱宛一愣,“连你都知道了?”
红袖:“我们奴婢自有自己的信道。”
更别说,顾玄卿临走前,通过冬月、顾炼,对公主府所有下人一顿敲打,严禁他们泄露他此行的凶险。
看樱宛一张小脸有些苍白,红袖忍不住打趣,“再说,看您的脸色这样苍白,魂不守舍的样子,定是因为厂公离京。”
“是吗?有那么明显?”樱宛不自觉地用手摸了一下脸颊,“他刚刚骑马离开。”
红袖试探:“您没问厂公是去做什么?或者,央他带您同去?”
红袖猜测顾玄卿此行,定是危机重重,九死一生。她跟在花皇后身边多年,对顾玄卿性子有几分了解。
她最怕的就是,顾玄卿失去求生的信念。
毕竟,他前半辈子吃了那么多苦,从天潢贵胄,一下子变成一个卑微的太监,甚至要去伺候自己的杀父仇人。
又中了亲生母亲下给他的奇毒,离不了女人那一口东西,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好不容易有了心悦的女子,却屡屡误会。明明自己甘愿为她以身犯险,甚至为她去死,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人生,没准顾玄卿早就过够了。
毕竟他之前一直拒绝喝药。这不就是,不想活了吗?
他这一去,这般危险,偏偏樱宛连一句都没有挽留。男人能不灰心?
红袖不自觉皱眉,“公主,您该拦一拦的。”
樱宛摇头,一只小手攥拳,撑住脸颊,小脸上满是低落。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皇命难违。玄卿哥哥有他自己是世界,有他原本该展翅翱翔的天空,我……我不愿做他的牢笼。更不想让他觉得我无理取闹。”
男人统领东厂,离家公办的时候很多。樱宛不愿像那些哭哭啼啼的小女人一样,牵绊顾玄卿。
她没能力帮他什么,更不愿扯后腿。
红袖心中暗叹,她也知道,樱宛是无能为力。
可……
红袖:“公主,您就是太易为他人着想。您可知道,我们女人有时候就该小家子气一点,会吵,会闹,会吃醋撒娇,也没什么不好。”